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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紊抬頭笑了笑，抬手在她冒汗的額頭一點:&ldo;開個玩笑，傻姑娘。&rdo;

宋竹筠的手從匕首上滑落，她大口地喘著粗氣，難以置信地望著黑暗中的趙紊。

她想問為什麼，喉中卻然一緊，開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宋竹筠的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呼吸彷彿就要斷掉一般，時快時慢，她的嘴角流出血液，鮮紅得堪比畫師顏料。

趙紊拍拍手，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走到圓木桌前，拿起茶壺輕輕搖了搖。聽見裡面還有水聲波盪，就直接往手上倒，滴答的水珠落地，他用這個來沖洗手上的黏膩。

宋竹筠的身子倒在地上，疼得縮成一團。她不停的口吐鮮血，腹中的劇痛慢慢蔓延到全身。

&ldo;騙子……騙子……&rdo;她嘶喊，&ldo;趙……紊!&rdo;

趙紊聽見她的聲音，皺了皺眉，又走到她面前，似不滿的說:&ldo;明明是你先騙人，我都還沒計較，你怎麼能怪我?&rdo;

宋竹筠渾身冒著冷汗，唇被她咬破了皮，緩過了一陣疼意後，才示弱顫抖地說:&ldo;郡王，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您不是說我像宴小姐嗎?難道你捨得她出事嗎?&rdo;

趙紊一愣，沒想到宋竹筠會說這個，他想了想後開口道:&ldo;以前覺得你和我妹妹像，但這可不是救你的理由。&rdo;

他低頭彎腰，摸索到匕首的位置，稍稍用力，拔了出來，宋竹筠疼得叫了出來。

血湧得更多，地面瞬間濕了一片。

他用袖口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

&ldo;我一直覺得你那份冷靜像足了她。以前宮中的事多，皇后娘娘也沒瞞她，她自小便懂得如何與他人相處。朋友一大堆，從不逾越，遇事也是不慌張，十幾歲的姑娘，早早知道了許多，只是有時臉皮太薄，遇到尷尬的事從不與我們說。&rdo;

宋竹筠的視線逐漸模糊，她開始分不清眼前的黑暗是不是自己的幻境，趙紊卻還在她面前絮絮叨叨。

&ldo;江沐的事，怕她在我面前不好意思，我也沒鬧多大，只不過讓人教訓了一頓，江沐自己也要面子，什麼都沒說。難道京城的人都像這樣?也幸好，要她父兄死時真是個小姑娘，怕早就被人欺負得什麼都不剩了。只可惜對親近之人從不設防，這最容易吃虧了。&rdo;

趙紊搖搖頭說:&ldo;你偷看我給她的信件，我倒不計較，但你看了這麼久，也應該知道我最喜歡這個妹妹，怎麼還敢挑著她下手?皇上說讓我自己處理，我本來是想留你的，唉，最後實在是氣不過。&rdo;

宋竹筠耳中有回聲，嗡嗡直響，趙紊就像在天邊與她說話，聲音都虛化了。

他怎麼知道自己看過他的信?宋竹筠大腦遲鈍。

&ldo;寧國公本來也是把好刀，讓你出手我本來很挺放心，怎麼最後就被你用鈍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不過卷進來的人是卿卿，她可是宴家遺孤。唉，寧國公明天應該上奏還兵符了，不知道合不合你們意?&rdo;

趙紊還在繼續說，他見宋竹筠躺在血泊之中，意識已經不清醒，頓覺無趣，也不管她，站起身來。

……

皇宮寢殿燈火通明，聞琉剛沐浴完，頭髮微濕，明黃色裡衣外披了件白色外衣，正坐在書案前翻看醫書，太監們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

他在一頁停了許久，食指摩挲著紙面，突然抬頭道:&ldo;傳今日值班的太醫過來，朕有事想問。&rdo;

值班的陳太醫四十上下，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