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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倒也沒每天，你不在這段時間，一共來鬧了兩次。&rdo;陳明找拖把去清理地面，悶聲道，&ldo;第一次我報警了，他被民警帶回去教育了一頓，第二次再來鬧，我就去了他家找他，本想跟他講講法警告他，可事我看到他癱瘓在床的妻子，和兩個在街邊撿吃的孩子後，就放棄了……&rdo;

如果不是現實太痛苦，誰願意把自己活得那麼難堪？

喬稚楚也是苦笑：&ldo;算了。&rdo;

她拿著抹布蹲下去，擦著被狗血噴濺到的牆壁，面前忽然被陰影覆蓋，一雙棕色的義大利真皮皮鞋停在了她面前，她慢慢抬起頭，和那對漠然的眸子相對。

他一身手工定製西裝，整齊而貴氣，雙手插在口袋裡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和她對視的短短瞬間，眼底有幽黑光芒一閃而過。

喬稚楚有些難堪地躲避開她的視線，這還是他們從重逢以來，她第一次以這麼狼狽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之前無論是所裡多落魄，她在他面前都是故作高傲，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在他眼裡，是不是和跳樑小丑一樣可笑？

他下顎緊繃，俊雅得凌厲又囂張，只看了她一眼就轉身往外走，喬稚楚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他走到了前院靠著牆站著等她過來，初冬的暖日在他頭頂被樹枝篩得斑駁，灰磚牆透著復古氣息，和缺了一個角的花壇相得映彰，畫面像是被定格的老照片，而他是畫中仙。

喬稚楚不知道他來幹什麼，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快。

季雲深忽然伸手抓起她的手，她微微一嚇，他抬眼看了她一下，從口袋裡拿了一張的面巾紙，細細擦去她手指上未乾的狗血。

他的動作沒有刻意的溫柔，她卻因此心情一鬆：&ldo;你怎麼會過來？&rdo;

季雲深擦拭完她的手指，將紙張隨意一丟入垃圾桶：&ldo;從明天開始，帶上你那個跟班，到我那邊去上班。&rdo;他的語調自然得好像只是在說&l;明天一起吃個飯&r;。

喬稚楚愣了愣，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ldo;什麼？&rdo;

季雲深眯起眼：&ldo;與其守著這間三天兩頭被潑狗血的律師所，倒不如到我那邊去，我那邊才有你的用武之地。&rdo;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也沒有聽她是否答應，彷彿他已經是她的上司，只是在下達職位調動的命令。

他總是這麼有自信。

喬稚回頭看了看&l;知處律師所&r;的金字招牌，這是她一手打造的品牌，也是她一手毀掉的品牌。

季雲深回到威格信，睢冉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見他回來連忙走上前，把一份檔案遞給他：&ldo;雲深哥，這是明天開庭的那個案子。&rdo;

他低沉地&l;嗯&r;了聲，目光沒在檔案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了辦公區，掃視了一圈後，拍拍一個同事的肩膀：&ldo;你換到那邊那個位置去坐。&rdo;

被點到的同事愣了愣，下意識說：&ldo;為什麼啊雲深哥？&rdo;

季雲深嘴角輕勾：&ldo;這個位置留給明天來的新同事。&rdo;

新員工入職不罕見，稀罕的是居然要老員工讓出辦公桌，眾人都面面相覷，心裡疑惑，睢冉跟著季雲深進辦公室匯報工作，末了不禁笑問：&ldo;雲深哥，你又從哪裡挖了人才過來啊？這麼看重，還讓陳哥給他讓位置。&rdo;

&ldo;喬稚楚。&rdo;

睢冉一僵：&ldo;啊？&rdo;

&ldo;新員工就是你的好閨蜜，喬稚楚。&rdo;季雲深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眼底有些玩味，好像她的反應多有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