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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單槓上往下矯健一跳，灑脫俊逸。

&ldo;如果可以，我希望今天就高考。&rdo;

&ldo;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rdo;

還是那張唯一承蒙樹蔭恩澤的健身凳子，我坐在上面，咬著冰淇淋冷哼。

兩年來，操場旁的這片健身區域，成了我們學習之外減壓談心的據點。

景向晨笑了，邁步走到我面前，半蹲下來，還是那個類似求婚的姿勢。低頭咬了一口我手中的冰淇淋，那個我咬過的冰淇淋，然後唇角勾著笑，看著我很慢很慢地說：

&ldo;我等高考結束等了快三年了，再讓時間慢一點，豈不是要我吐血?&rdo;

我盯著面前這雙與我對視的眼睛，幾秒後終于禁不住地咯咯笑起來。

等高考結束幹嘛?等我繼續虐待你?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做抖，那到時候就別怪我虐你虐到真的吐血……

臉上飄過一抹熱。

&ldo;笑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我抿著唇忍著笑。

&ldo;臉紅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

我覺得我的臉更紅了。

景向晨沒再問，只是望向我的眼睛也在笑。

&ldo;景向晨，你想過你以後會做什麼嗎?&rdo;

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他吐出四個字：&ldo;sparse　de　ultiple　aess，&rdo;然後轉頭看我，&ldo;知道嗎?&rdo;

對於他平地裡飆英文的行為，我的反應是懵的，如實答：&ldo;不知道。&rdo;

景向晨笑了笑，接著又說了一連串聽起來很高階很專業的術語，時不時夾兩個英文在裡面，我聽得似懂非懂，雲裡霧裡，但看著他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也不敢貿然以自己一畝三分地的標準衡量忖度他那片大草原，最後只能怔怔問他：&ldo;sparse　de　ultiple　aess這四個單詞是不是不在高中英文要求的詞彙裡?&rdo;

他又笑了笑，有點無奈地笑了笑。

&ldo;這是歐盟tis　2020專案的一個研究方向，我也只是略懂皮毛，目前國內這方面的尖端技術都在s市。&rdo;

s市。北上廣深中離我們這個城市最近的一個一線城市，這裡很多人的家人都在那個城市謀生活。

湛藍如洗的天空有飛機緩緩劃過，高高的，小小的，留下兩道白白的痕跡。

☆、給我一個承諾

景向晨今天不正常。

我從一本閒書中抬頭，無意間地瞥到教室最前面的計時板上的數字‐‐21。

是的，距離高考不到一個月，我還在看閒書。

不是沒有壓力的。虛無縹緲的將來，可以想見的只能靠自己，而考上好大學，是這一切的基石。

可是，這種壓力沒有被轉化一頭扎進書山題海的動力，反而無形推著我摸向一本又一本課外書，尋求飲鴆止渴般的紓解。

對於我的這種行為，班主任班會上不指名不道姓地斜過眼來批評過，甚至連前後桌稍微熟點的同學都忍不住輕勸過。可是，景向晨卻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更反而是一本又一本地背後支援我。

而那個縱容我的人此刻手支著頭，眼睛空茫地盯著某一處。我知道‐‐這次不是神遊，是真的悲傷。

不知怎的，我腦子裡一閃而過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

&ldo;素素輟學了。我沒哄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