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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定知道哥德式建築和巴洛克建築的區別。」
「那當然。」
兩人聊著聊著,話題早已遠離了埃及。本來向墨最煩在看電影時聊天的人,卻不知不覺和杜池聊上了癮,嘴角甚至不時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向墨坐在杜池左手邊,轉過頭去聊天時,熒幕的光打在他的側臉,正好能看到他臉上清晰的酒窩。
當話題來到中國美術史時,杜池盯著向墨的右臉,突然問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接吻?」
話題轉移得實在突兀,向墨愣了愣,也是聊得太開心,不自覺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因為那是戀人才能做的事。」
「意思是沒有感情就不能接吻?」杜池挑眉問。
向墨聽出了幾分揶揄的意味,轉過頭去,看著熒幕道:「對。」
「沒想到你這麼幼稚,藝術家。」杜池笑了笑,又說道,「不過我也很幼稚。」
天下間就沒有哪個男人不幼稚。向墨倒也沒有生氣,語氣平平地說道:「我們很像。」
「是。」杜池低聲重複著向墨的話語,「我們很像。」
影片結束時,隔壁的商業片也正好結束。
大批散場的年輕人擠在電梯間,等候著唯二的兩部電梯抵達樓層。
此時商場早已停止營業,除了電影院以外,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若是隻有向墨自己,他大概會等高峰過後再乘坐電梯,而在這種事上,杜池顯然和他不同,電梯一到,他便攬住向墨的腰,仗著身高優勢,把向墨帶進入了電梯中。
超重的警報沒有響起,不甘等候的人們還在往裡擠。
向墨和杜池很快被擠到了轎廂一角,杜池在前,向墨在後,兩人的肩膀緊緊相貼。
不過從這時起,無論前面的人擠得有多厲害,杜池都沒有再往後傾斜,給向墨留足了站立的空間。
看著電梯面板上的數字不斷變小,向墨恍惚地發現,和杜池的相處似乎真的很舒服。
是改變自己的習慣後,仍然不會覺得不適的那種舒服。
回程的路上更加安靜,四周的街道陷入了沉睡,只有路燈光還陪伴著兩人。
向墨跟杜池繼續聊著電影院裡的話題,到家門口時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三毛興奮地從屋裡跑出來迎接兩人,三妹則是沒精打采地跟在後面,化身成一條貓貓蟲,窩在畫室門邊,懶洋洋地看著院子裡的兩人一狗。
花了一小會兒時間安撫三毛,向墨和杜池一前一後地上樓,來到了二樓臥室門口。
杜池忽地停下了腳步,向墨也放緩了開門的動作。
心照不宣的暗流在兩人之間湧動,向墨不抗拒邀請杜池去他的房裡,但剛才的聊天太過愉快,難得剖開真實的自己,和別人進行精神層面的交流,向墨不想以沒有感情的性作為結束。
看杜池的樣子,似乎也有同樣的顧慮,否則以他的作風,應該早已把向墨壓在了門板上。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零點,向墨不想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睡眠。
或者說,他想跟杜池滾床單的心思,還不足以讓他放棄睡眠。
「晚安。」向墨說道。
杜池的表情毫無變化,還是那副懶散隨性的樣子,顯然和向墨一樣,滾床單的意願並不強烈。但他仍然站著沒動,看著向墨問:「可以有個晚安吻嗎?」
令人滿意的默契出現了偏差,向墨微微皺眉道:「我說了,那是——」
戀人之間做的事。
後半句話向墨沒能說完。
「我知道。」杜池漫不經心地打斷向墨,「可我還是想吻你。」
向墨聞言微怔,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