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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蘇斯年會真的想要殺她。
而蘇斯年就是李承熙。
她雖然逃婚, 傷了他的顏面, 可是,有這三個月的情分在,他也應該不至於就真的到了恨得要殺了她的地步。
若她與他只是陌生人,李承熙弄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直接按死就是了, 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可李承熙沒有。
反而還耐心細緻地等她,說謊話騙她,親自把她關到暗牢裡……這一切恰恰能說明……李承熙並不是真的想要弄死她。
想明白了這一點兒,顧香凝總算沒有那麼恐懼了。
不是要弄死她就好。
知道了生命應該沒有威脅,顧香凝腦中紛亂恐怖的念頭才被她強壓了下去,想著脫身之計。
這暗牢裡黑漆漆的,潮濕陰冷,偶爾還有幽幽的慘叫聲傳來宛如厲鬼在哭一般,實在是讓顧香凝坐立不安。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裡不辨白天黑夜,除了那個又聾又啞的女獄卒會給她送一日三餐之外,其餘的時刻,都再沒有人來過,在這裡時間似乎都格外的漫長,讓人窒息。
若不是顧香凝來自現代,早已經知道了幽閉恐懼的厲害,為自己做著心理疏導,怕也挺不下來。
顧香凝在這裡,只能用女獄卒來的次數來判斷已經過去了幾天。
三天的時間……
顧香凝覺得這是李承熙消怒的時間,也是她的極限了。
因為,她好像感染了寒氣,有些發熱了。
感覺到自己病了,顧香凝便沒有再吃早飯……果然,到了中午時,那女獄卒發現她沒有取早飯,很是驚慌,開啟了牢門推了推她,又探了探她的體溫,便匆匆離開了。
顧香凝知道她是去匯報了。
能不能出了這大理寺的暗室,就看這一回了。
顧香凝很想撐著等著有人來將她帶出去,這裡太黑太冷太靜了,她不喜歡……可是,卻身上的寒意卻越來越重,渾身發燙,眼皮子重得根本睜不開……
這個寂靜無聲的地獄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有些想家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被一個人輕輕的抱起,他的身上好溫暖,驅散了顧香凝身上的冰寒,似乎有什麼又輕又暖的東西蓋在了她的身上,顧香凝本能地想離那團熱源近些,再近一些,像一隻貓兒般拼命的扒著人不放,眼角帶著晶瑩的淚珠,哼哼唧唧,委屈至極。
一股瀲瀲冷香將顧香凝包圍……
等顧香凝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了。
她身上的難受勁兒已經過去了,身上不燒也不燙了,除了身上還有些綿軟沒勁兒之外,應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被一邊被金勾掛起的湖綠色地冰梅紋錦紗,她似乎是在床上,床前的窗上是青玉霞影紗,窗下擺著鏤金八寶的黃花梨木香幾和梳妝檯,香几上擺著牛油石佛手花插,梳妝檯上則擺著嵌珠寶銅鏡和紫漆描金嵌螺妝匣……
一看就是閨閣女兒的臥室。
床邊的兩個丫鬟見顧香凝醒了,都一臉驚喜地望著她,「姑娘,您醒了?」
顧香凝特別想將眼睛再閉上,假裝她還沒有醒。
因為,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蛇精病李承熙。
因為她逃婚,他就把她扔進了暗牢。
若是她一句話說錯,他還說不定會想出什麼辦法來折磨她呢。
可是,顧香凝想閉眼睛已經來不及了,其中一個小丫鬟已經跑出去喊人了,不一會兒,便見那個小丫鬟領著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進來,一頓檢查摸脈之後,慢條斯理地悠悠地道:「風寒已去,再吃幾次藥調理一下,便可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