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畫室避險(第2/3 頁)
先皇劉徹在世時曾送給霍光一幅畫——周公負成王圖,意在希望他能像周公輔佐周成王一樣輔佐劉弗陵。幼帝劉弗陵即位後,霍光便在未央宮中單獨找了間房間,把這幅畫掛在那裡,以宣揚自己輔佐新君治理朝政的正當合理性,並命名為畫室。霍光平日在朝中上班時,都會待在畫室,同僚或下屬們來找他商談或彙報工作,一抬頭便能看到這幅畫,在霍光看來再沒有比這更能讓百官們臣服於他的手段了。
今天是早朝日,霍光結束了休假,今天一早本是一早就來上早朝的。自先皇末年,霍光當上光祿大夫之後,上早朝便成了他的一種習慣。然而,當霍光來到未央宮正殿外,等待上朝時,情況卻有些不尋常:他是朝廷的大司馬大將軍兼首席輔政大臣,全國大部分的軍隊都要聽從他的號令,平日裡上朝前百官們見到他都是圍在他身旁,對他畢恭畢敬,然而今日卻都是愛理不理,避而遠之。霍光實在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自己休個假不過兩天時間,怎麼回來後這些人都變了?
霍光正納悶兒時,光祿大夫張安世走近他,衝他打了個招呼,霍光正想回應,忽然感覺有個什麼東西塞到了他的手裡,他用眼角一掃原來是一支笏板。笏板是張安世塞過來的,霍光明白,張安世是有話要告訴他,又不想被旁人知道,所以才用笏板來傳遞資訊。看出了張安世的想法後,霍光也配合地向張安世回了招呼,並迅速把笏板塞進衣袖裡。這動作之快,配合之巧妙,只有當事的霍光和張安世清楚,而不遠處站著的其他文武百官都未注意,他們都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問候而已。待張安世走遠之後,霍光拿出笏板來一看只見上面寫到:燕王告君任人唯親圖謀不軌,今日早朝群臣必發難,君請自處之。
看完笏板上的字,霍光終於茅塞頓開了,原來自己今日受冷落是燕王劉旦的奏書導致的。劉旦對劉弗陵即位一直耿耿於懷,只不過攝於自己和幾位輔政大臣的威勢,不敢貿然行動罷了。今日,他又怎敢上奏告發自己,而且還是掐準了自己休假的時候遞上奏書呢?毫無疑問,他必是和朝中的某位或某幾位實權人物沆瀣一氣了吧!想到這裡,霍光腦中浮現出一個人名字——上官桀。是的,就是這位僅次於他的第二輔政大臣。前次上官桀要把孫女上官嫣兒送入宮做劉弗陵的皇后,自己百般阻攔。後來在鄂邑長公主的再三說情下,上官嫣兒還是順利入了宮做了皇后。不過兩人的樑子也就此結下。之後,上官桀屢次為鄂邑長公主的情夫丁外人求封侯求官,自己都拒絕了。上官桀可能已經恨透了自己吧,這一次燕王上奏必是得到了上官桀的支援,當然很可能還有鄂邑長公主的支援,不然燕王遠在邊遠的幽燕之地,又怎知道自己會在這兩天休假呢,而且是掐著休假的空隙把奏書送上來!
想到這裡,霍光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巨大寒意,上官桀、鄂邑長公主還有燕王,這三人都是大漢朝舉足輕重的人物,在朝中都有很大的人望,若是他們三人聯手,恐怕今天的早朝自己是凶多吉少啊!
“我一時不查,以致今日之危局。今日這早朝我是萬萬去不得。罷了,我還是去畫室,靜候陛下的處置吧!”霍光心中嘆道。說完,他便轉身朝畫室走去。上官桀和桑弘羊見霍光離去,並未阻止,臉上露出了輕蔑且得意的笑容,彷彿大事已成似的。
此時,霍光在畫室裡已經等了近一個時辰了,儘管他一直站在周公負成王圖前站著,閉眼試圖什麼都不想,不過心裡卻是愈發地忐忑不安。窗外透過來的光告訴他,早朝的時間已經到了,少年天子劉弗陵必定會拿出燕王劉旦的奏書公開討論,上官桀以及朝廷裡那些已經被他、燕王和鄂邑長公主他們拉攏好的官員們,必然會群起而攻之,逐一歷數他霍光的罪名。朝中那些向著他的官員,見此陣勢,必然是明哲保身緘口不言。最後便是皇帝總結群臣的發言,作出處置了。皇帝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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