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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眼中透出令人心碎的憂鬱：&ldo;外面有十多萬人正等待著我的音樂，你說我要到哪裡去。&rdo;

我道：&ldo;我射中的是否就是你?&rdo;

小森平靜地道：&ldo;就是我。你也看到了它。它就是我，我就是它。&rdo;

我拔出了手槍。

小森看都不看手槍一眼，望著跟在我們背後的馮禮道：&ldo;五年前我在南美的阿馬遜河區旅行，失足跌下水裡，竟給一種奇異的生物附在背脊上，我發了十多日高燒，才發覺那異物已和我結成了一體。&rdo;

我只覺頭皮發麻，顫聲道：&ldo;它就伏在你背脊上?&rdo;

小森點頭道：&ldo;你明白了?不是我在演奏，而是它!音樂由它流到我腦內，傳到手上，再倒流回它那裡，它再把音樂傳到你們那裡，令你們有最美妙的享受。&rdo;馮禮道：&ldo;只有在酷熱的天氣裡，它這種異能才能發揮致盡。遺憾的是，這能寄生人體的異物，同時具有靈性和暴性的兩個極端。每次演奏都激發起它最原始的慾望，帶來了令人心碎的後果。&rdo;

我喘著氣道：&ldo;這是什麼生物，竟能控制人的神經?不過，對不起我要拘捕你。&rdo;

馮禮激動地一把抓著我的肩頭，狂叫道：&ldo;不!小森和它已不能分開，就象心臟和血，沒有了小森，就沒有了真正的音樂。&rdo;

我情緒激盪。小森和它合奏出的音樂，的確是人類夢寐以求的境界。我應否放過他們?

應否為美夢放棄原則?

小森悽然一笑道：&ldo;對不起!音樂會時間到了。&rdo;他拿著酒直往前走去，步履踉蹌。

我手一軟，槍掉在地上。

瘋狂的掌聲和歡呼響徹天地，忽然間又沉寂下去。

&ldo;丁冬!&rdo;

音符一個接一個跳動著，一幅一幅的圖畫在我四周閃現。我感受到心靈深處那無窮無盡的天地。小森和它把我引領到這與我血肉相連卻又從未踏足的異域裡。痛苦、迷惘、悲哀、熱愛、狂歡，如洪水般衝過大地。

小森和它努力地彈奏著，音樂由它流往他，再由他流往它，再流往四周與他哭笑與共的聽眾們的心靈。

在快樂和悲哀的極峰裡，小森拿起早先放在一旁的杯子，將內裡碧綠晶瑩的液體一干而盡。

他終於喝了那杯封喉的毒酒。

‐‐《樂王》完‐‐

《蝶夢》

四輛軍車&ldo;嘎&rdo;&ldo;嘎&rdo;聲中停了下來。

軍曹沙南大聲喝道：&ldo;下車!&rdo;

封翎推開司機對面的車門，靈巧地躍出車外。熱風撲面而來，最要命的是風中捲起沙漠的沙粒夾雜其中，打得面板發痛。

軍士迅速將貨物從兩輛軍車卸下來。封翎環目四顧,見到孤零零幾間白色的法式石屋，一些是臨時搭起的帳幕，西面是一望無際的沙海，那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撒哈拉大沙漠。&ldo;封翎少將!&rdo;

封翎向發言者望去。一個身材矮壯強橫、面板黝黑的穿軍服漢子，筆直地站在他面前，神情透著一種自信和堅毅，兩眼象閃燈一樣有神。

封翎道：&ldo;你是誰?&rdo;

那人簡潔地道：&ldo;馬兵尼少尉，你們今次的嚮導。駱駝已準備好，共有一百零二匹，四十匹載貨，其餘載人。&rdo;

封翎回頭後望，看到他的手下正不斷把裝著物資的麻袋、馱鞍、水袋、武器以及進入沙漠的一切必需品迅快卸下，已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