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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尋伸入被底，摸著她瘦骨嶙峋的肩背，柔聲道：&ldo;我知道你恨那個害你的男子。告訴我他是誰，我去幫你把他抓來給你出氣。到時你要打他便打他，要殺他便殺他，要問什麼也可以追根究底問個明白……我盼你從此解了心結，過得開開心心。&rdo;

歡顏臉色更白，忽然便背轉過身，掙開他的手，將頭蒙到衾被裡。

蕭尋猜著她滿心必定還念著那男子，心下失望，正想離去時，忽聽歡顏在衾被間含混問道：&ldo;蕭尋，你喜歡我嗎？&rdo;

蕭尋不料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一時手足無措，竟也紅了臉。但他感覺著自己此刻很想她擁入懷小心呵護的衝動，思忖了許久，終於很誠實地回答：&ldo;喜歡。好像還喜歡得緊。我若騙你，你儘管放毒蜘蛛咬我。&rdo;

歡顏沉默片刻，便轉過身，從被中探出頭來，靜靜地看著他。

她的眼眸還是那種讓人沉醉的半透明，淺淺地映著他微赤的面龐。

許久，她道：&ldo;那麼，你別娶聆花，娶我吧！&rdo;

蕭尋呆住，立時悟出那日夏輕凰和他的對話，她竟全聽到了。

可他來大吳，本就為求娶聆花而來……

他有他的承諾，他有他的抱負，沒有一樣可以捨棄。

歡顏的眼眸中漸漸蘊上嘲諷和不屑。她冷笑道：&ldo;你喜歡我，卻不肯娶我？&rdo;

蕭尋搖頭，只覺嗓間乾涸得難受，好容易才勉強笑道：&ldo;我喜歡你，我也願意娶你。只是……人生在世，誰能事事遂心？我必須娶聆花，可我也會待你好，一輩子都待你好……不可以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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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鈿誓釵盟何處尋，當初誰料今（十一）

歡顏冷笑，&ldo;我猜得到你必須娶聆花的理由，有多麼地冠冕堂皇，光明正大！當有一天，聆花想殺我時，這理由將會成為你維護他的理由，哪怕我給害死；當有一天，我阻礙你走向預定的道路時，這理由同樣會成為誅殺我的理由，對不對？&rdo;

她已坐起身，面龐赤紅，鼻尖冒著細密的汗珠，身體顫抖，目光卻亮得凌銳。

她握緊拳，冷冷道：&ldo;他和你，是同一種人。我上一回當，是你們太狠；再上一回當，便是我太傻。&rdo;

蕭尋居然給她看得心裡發虛，好一會兒才勉強笑道：&ldo;你認為，我和那個置你於死地的情人一樣，都在欺騙你？&rdo;

&ldo;難道沒有欺騙嗎？&rdo;

她緊盯著他，眸心裡有著清晰的恨和怨，&ldo;很喜歡我，但早晚會娶別的女子，放任她欺凌我；很喜歡我，但更喜歡你們的富貴權勢，必要時隨時可以犧牲我。你們的喜歡也真不值錢！&rdo;

蕭尋氣沮，嘆道：&ldo;在你心裡，我便是這樣無恥並無用？&rdo;

歡顏冷笑：&ldo;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還在打算著迎娶新帝的義女。你大約……還正盤算著未來怎樣利用妻族的勢力讓自己在蜀國站得更穩更高……&rdo;

蕭尋不覺變色，失聲道：&ldo;你……你早知道我是……&rdo;

歡顏望著眼前這俊美瀟灑的少年，喑啞一笑，&ldo;蕭尋，年十八，蜀國國主蕭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