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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的側前方，玉容仙姿，嫻靜動人。

歡顏忍不住想問她，為什麼在害她，害她這個並不想擋任何人道路的小小侍女。

但她向聆花伸出手時，忍不住轉了方向，顫抖卻有力地伸向許知瀾。

有你許知瀾一日，便許我一日歡顏……

如果海誓山盟都能在片刻間化作過眼雲煙，所謂的主僕之義，姐妹之情，又能算得什麼？

她的十指纖纖如玉，像春日裡剛冒頭的一把春蔥，與公門侯府裡的小姐並無二致。許知瀾的心一顫，忙轉過臉，走到聆花身畔並肩跪了，說道：&ldo;歡顏仗著幾分才情，向來不把聆花妹妹放在眼裡，也怨不得聆花妹妹管不了她的事，請母親切勿怪罪。&rdo;

歡顏含恨，不甘。

但她的十指慢慢縮回，蜷緊。尖尖指甲入肉，然後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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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雨，蓼花風，秋恨幾枝紅（二）

太子妃已淡淡道：&ldo;若非聆花細心，你父親還不知得為此事操心多久，她何罪之有？都起來吧！&rdo;

她掃一眼歡顏，吩咐道：&ldo;至於她，拉出去，即刻杖殺。此事不宜張揚，到此為止便好。&rdo;

歡顏被兩個婆子自地下血水淋漓地拉起，喘著氣望向正轉過身來的聆花。

聆花憐憫地看向她，低低惋嘆道：&ldo;歡顏，不是我不講情面，實在是……你自找的！&rdo;

歡顏輕笑，&ldo;我到地下，一定好好問問母親，到底我是不是自找的！&rdo;

聆花驀然變色。

歡顏又嘆道：&ldo;或許，只是因為我知道得太多？&rdo;

婆子已嫌得她說太多，慌忙扭過歡顏脖子，用帕子將她嘴塞了，扭緊她雙手，拖起來便走。

許知瀾臉色發白，卻隻字未發，漠然看著她被拉走，然後……杖斃？

他的眼睛已沒有了海誓山盟之際的曜亮如星，只是一味地深沉，深沉得讓人害怕。

歡顏咬緊嘴中的帕子，冷冷地瞪著他，眼淚卻已落了下來。

她像一個布偶被人拖過高高的麒麟紋包金門檻，拖離那座金碧輝煌的尚德堂。

那裡的人浸在明亮的燭光，像散著光暈的瑤池仙人，離她越來越遙遠。

但她還能聽到太子妃含笑在說道：&ldo;知瀾，聆花，這事解決了，下面是不是得議一議你們的親事了？&rdo;

宛如一盆冷水傾下。

歡顏想，也許她還不如死了的好。

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去質問許知瀾。

問一個為什麼。

棍杖一下下落到身上時，她模糊地想，她到底夠不夠格和許知瀾並肩站在一處。

母親銀姑鼓勵她和他親近，但直到銀姑臨死，她都不肯明著告訴歡顏，她和許知瀾究竟般不般配。

痛到麻木，她像破成了敗絮，半點聲息也發不出，由著人拉起，捲入一張破席。

有婆子在說道：&ldo;看什麼看，早就死了，死透了！&rdo;

又有人在黑暗中低低嘆息：&ldo;可惜了這麼標緻的丫頭！三公子真狠心。二公子和五公子也不理會她的死活了嗎？想從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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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從前&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