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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些……我不懂。&rdo;

歡顏回答著，在窗邊仔細檢查著他那雙透不出光亮的眼眸，低低地嘆息，&ldo;二殿下，如果你的眼睛能復明，那該多好！其實你比他們聰明，也遠比他們看事透徹。&rdo;

許知言輕嘆：&ldo;眼睛瞎的人，心地總要比別人明亮些。&rdo;

歡顏愁道：&ldo;我摸索了好久，總覺得目前用的方式並沒有錯，針灸加上煎劑，應該是對症的。那煎劑是從古方改來的，不僅明目化瘀，也當對巫術血咒之類的有效，不知為什麼你服了這麼久還不見效。&rdo;

許知言柔聲道：&ldo;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隨便吧，橫豎……我也習慣了一個人靜靜的。何況……目盲的人，也許命還會長些，並沒什麼不好。&rdo;

歡顏不覺感慨，用她微涼的手握緊他的，低低道：&ldo;可我只盼你能復明。只要你敢讓我治，我便不會放棄。我一定，想法治好你！&rdo;

許知言微笑，&ldo;我等著那一天。&rdo;

歡顏心裡熱了熱，彷彿窗外的陽光透過面板灑到了骨血裡，暖洋洋地流動著。

許久，她又問道：&ldo;二殿下，你覺得……皇上會冊五殿下為太子嗎？&rdo;

&ldo;不知道。&rdo;

彷彿有著某種感應一般，許知言也側過臉，靜靜地讓陽光投在他的面龐。他極少走到陽光下，面板白皙卻不見血色，像冰玉般微微地透明；

有輕風拂來，他的長睫微顫，如堪堪欲飛的墨黑蝶翼；可一雙眼眸，依然空洞洞地倒映著後院瑟瑟的冬景。

枯黃的竹葉正在風中呻吟，入耳如誰正低低地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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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原是分明月（二）

眼眸終於給風吹得乾澀難受。

他霎了霎眼，慢慢道：&ldo;以父皇的性情，他們越是彼此鬧得厲害，他越該下不了決心吧？何況他並不是隻有他們兩個皇子，四皇子敦厚，七皇子乖覺，八皇子聰明靈秀，更是深得他寵愛……他當了四十一年太子，大約不介意讓晚幾年確立自己的太子。&rdo;

&ldo;那麼……&rdo;

&ldo;大約會先封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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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不得不再次欽佩許知言的先見之明。

這年臘月，景和帝分封諸子，二皇子許知言封錦王，三皇子許知瀾封襄王，四皇子許知臨封泰王，五皇子許知捷封英王，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分別封荊王、夏王和豫王，連已故的大皇子許知文都追贈為雍王。

有大臣提及立太子之事，景和帝勃然大怒，指著那大臣鼻子喝罵：&ldo;朕方登基，又當壯年，你等不說傾力輔佐，戰兢兢只顧慮著自己的後路！等立了太子，是不是就心心念念盼著朕早死，好搶那擁立新君的大功？&rdo;

竟把幾個提議立太子的重臣罵得狗血淋頭，葡伏於地再不敢吱聲。

於是，此事就此定局，除年幼的七皇子、八皇子，其他皇子各治府第，從此自立門戶，獨當一面。

錦王許知言雙目失明，行止不便，景和帝遂空出來的原太子府改作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