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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那副輕薄浮滑的模樣,何況這一生最困窘無助最傷心難堪的時候都給蕭尋看了去,雖然有過一段交往,卻巴不得離他遠遠的,省得常因他想起那些傷心事。但她也知道蕭尋文才武略俱是不凡,絕非尋常那些不學無術的貴家公子可比。此刻見他與許知言提起琴棋書畫,居然也能侃侃而談,風雅不輸名士,倒讓她刮目相看。
一時方子寫好,歡顏送到蕭尋跟前,眼見得許知言杯中茶水喝去大半,猶豫了片刻,到底重新烹了茶,為二人添滿。
蕭尋接過茶盞,黑亮的眼眸彎了彎,神色間的意味不知是得意還是感慨。
但他依舊如常向許知言說道:&ldo;久聞吳都元霄節鬧花燈最是熱鬧,小弟正預備前去遊賞一番。&rdo;
許知言微笑道:&ldo;聆花從小進府,很少有機會出門。如今眼看著就要遠嫁蜀國,蕭兄不妨帶她同去賞燈,彼此也可多多親近。&rdo;
&ldo;這……&rdo;蕭尋猶疑道,&ldo;寧遠公主並非尋常人家小姐,何況男女內外有別,恐怕多有不便之處……&rdo;
&ldo;哦,是我孟浪了!&rdo;許知言也不在意,溫和笑道,&ldo;聽歡顏提過蕭兄一些事,原以為蕭兄是個不為俗禮所拘的風流名士,原來卻是位因循守禮的端方君子。&rdo;
蕭尋一呆,再不曉得這是在損他還是贊他。轉頭去看歡顏時,她卻已走回窗邊喝茶看書,連瞧也不瞧他一眼。
這小狐狸到底在許知言跟前說他什麼了?
許知言看著溫和,可話語間不冷不淡的嘲諷意味和歡顏簡直如出一轍……
他終究乾笑著說道:&ldo;寧遠公主高貴嫻淑,天下知名,蕭尋怎敢等閒視之?&rdo;
許知言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修長的手指緩緩在琴絃撥過,幾個音調緩緩流出。
仿若不經意,卻如一道剔透清泉,潺湲自心田滑過。
蕭尋已是眼睛一亮,&ldo;《平沙》?&rdo;
&ldo;蕭兄好耳力!&rdo;
許知言微訝。
他正在理弦,心有所思之際,指間不自覺地劃了幾下,連他都不曾留意自己彈的是哪支曲子,卻讓蕭尋一語道破。
&ldo;這琴也非尋常,應該大曆皇帝時,衛道士所斫的古琴瓊響吧?&rdo;蕭尋微笑,不覺摸向腰間玉笛,&ldo;閒來我也愛玩這些。不過我更喜吹笛子。&rdo;
他的笛和劍也不是凡物,和部屬會合後,自然早早遣人贖了回來。
許知言笑意漾開,素袖忽動,十指拂弦,便有琴聲宛轉,悠揚盪開,卻是聲清韻雅,令人聞之心舒神暢,正是一支《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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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用斂蛾眉,我亦多情無奈酒闌時(十一)
蕭尋聽得出神,不由地取了玉笛放到唇邊,順著曲調而和,果然相依相輔,如見風靜沙平,雲程萬裡,長袖臨風之際,宛然覺鴻鵠之遠志,舒逸士之心胸。
歡顏開始還埋頭看書品茶,懶得再瞧蕭尋一眼;待琴笛相和,卻覺心胸滌盪,神魂俱杳,如秋日臨荷,驚鴻照影,飄然有凌雲之氣。
白猿也不再瞪蕭尋,聚精會神地聽著音樂,好像也能聽懂一般。
一曲將了,蕭尋眸光轉到歡顏身上,見她正出神地往這邊凝視,不覺心中得意,笛聲中便多了幾分歡悅之意。
這時琴聲忽然拔高,如一節鋼絲驀地拋到了半空,卻遲遲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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