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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點了點頭,朝他揮手,目送他離去。
很快,四下恢復寂靜,只有瑟瑟月光相伴。
燕挽喝了半壺酒,不見醉意,越發清醒,突然又聞身後腳步。
回頭一望,來人是紀風玄。
「兄長。」
出來這麼久,他的確該擔心了。
紀風玄衣束整齊,在他身邊坐下,看向他手裡的酒:「如果只是單純出來喝酒,怎麼不叫我?」
燕挽心想,兩人喝酒還好,就怕三人一起喝,場面又陷入了尷尬。
紀風玄也沒追問,將他的酒壺接過來,灌了一大口酒,然後看向月空,淡淡道:「可還記得之前我們一起在石階上坐著喝過酒?」
燕挽同他一般望向月色,一時恍然:「記得。喝了半宿,兄長那時特意等我從皇宮回來。」
紀風玄慢悠悠的轉眸:「想回京都嗎?」
燕挽一怔。
紀風玄將酒壺還給了他:「明天我送你回京都。」
燕挽萬分驚愕的睜大了眸:「為什麼?」
紀風玄認真的盯著他:「給你一個認清自己心意的機會。」
燕挽一陣沉默,悶了好一會兒,低聲道:「其實兄長大可不必如此。」
他並不需要他做出這樣的犧牲。
紀風玄卻道:「這是我跟藍九思商議之後共同做下的決定。回京這一路,倘若你還沒玩夠山山水水,想跟藍九思一起攜手天涯,我便獨身回北境,寧沉那邊我來交代;而倘若你不念山水,牽掛我於北境孤苦多艱,想同我一起保家衛國,我再帶你回來,寧沉那邊也由藍九思去斡旋;但若是你更擔心寧沉的安危,想要儘早確保他平安無事,我們會暫留京都,替你替他掃清障礙助你登位,然後我回北境,藍九思辭官歸隱鄉田,我們以後都不再見。」
燕挽霎時變了臉色,面龐微微發白。
紀風玄直視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挽弟,不論你選誰,我們都可以接受,並且可以保證絕不會怪你,所以你一定要遵從自己的本心,不要讓自己後悔。」
「可是兄長……」
他不值得他們這麼付出。
他們越是這樣,他就越是難以從他們的感情中脫離出來,他覺得這不是他們該有的結局,可他也不知道那個更好的結局是什麼。
「挽弟,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紀風玄道,「我同藍九思雖從小不對付,但不想與他爭奪了,我們都想知道你心中的答案。」
燕挽頃刻一頓。
接著,他慢慢變得堅定:「好,我明白了,很抱歉我忽略了兄長和藍佩哥哥的感受,我一定會遵從自己的本心的,請兄長和藍佩哥哥放心。」
紀風玄這才站起身來,向他伸出手,燕挽將手交了出去,被他拉著站起,兩人一同回客房。
上了臺階,又見漆黑松樹下,月光灑進樹縫的銀黑交界處立著某個人。
紀風玄鬆開了燕挽的手,將空間留給兩人,燕挽喚了一聲:「藍佩哥哥。」
樹下之人走出,至他跟前慢慢的說道:「想必他都跟你說清楚了,阿挽,我仍堅信我是可以保你一生安康順遂,同你情比金堅的那個人,只要你喜歡我。」
「但阿挽,你可以不選我,也不選任何人,但有一絲猶豫寧願放棄也不要勉強,像你這樣的人,合該配天下最好的,再等一等也無妨。」
「來後,你若是有看得上的,我們親自替你登門提親,這一次不會有人再敢不答應或退你的婚,你也不會絕不會再淪為京都笑柄。」
「可是,阿挽還是選我最好了,我雖在床笫間過分了些,以後會改的,不會再折磨阿挽了……」
燕挽本是眼眶發熱,頓時臉紅,狠狠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