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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亦不想與眼前之人浪費唇舌,殊知才走不過兩步,前路又被阻攔。
宋意捏住了他纖細的手腕,一字一句道:「碧波湖上我自是問心無愧,不過隨手考校了下功課,贏了幾局棋,你便將我想得狹隘至此?昨日太書院亦是他自己送上門來,你這般無腦袒護他,你對我可有半點公平?」
燕挽掙開了他的手,甩了甩手腕,冷冷道:「雲生一向敬重你,怎會故意滋事挑釁?」
宋意赫然冷笑:「他是我的學生,但他也是一個男人。」
明明可以繞路而行,偏偏要上前跟他問安,舉止看似磊落,當真以為他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燕挽只知道宋意冷嘲祁雲生,不想裡面竟然另有隱情,無言以辯,他終於冷靜了些,道:「對不起。」
宋意臉色方好轉了些,說:「同他退婚。」
燕挽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宋意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些什麼,忽聞身後傳來一聲:
「挽弟,宋太傅。」
……
一片青竹,掩映竹屋,這裡於太書院儼然如同世外之地,幽雅清淨。
這院子是宋意撥給燕挽的,也是燕挽當初愛慕宋意時,為了離宋意近一點,主動找宋意要的。
他常常在這裡落宿,跟前這位來過也不止一回兩回了。
他進了竹屋,坐在竹床上,素手拾起了一卷書。
院子裡的竹子依然青翠挺拔,卻不及眼前這位更有風姿,素簪青衣的男子坐在竹床上,修長的手指如同蔥根,他的眼睫纖長如鴉羽,覆著漂亮而明亮的瞳仁,極其散漫的勾起薄唇:
「我還以為你能躲我到幾時。」
燕挽一路走來心底如破了洞的布袋呼呼漏風,聽他說話更是渾身一顫——
又見了。
三皇子寧沉。
他立在門檻沒有踏足進去,寧沉卻朝他望了過來。
那是怎樣一張臉,眉如墨畫,鬢如刀裁,唇不點而艷,石榴花也未及它紅。
素簪是一截桃枝,艷麗的桃花開了一端,他只散散的挽了個髻,烏黑的墨髮長長的垂在腰際,不像個皇子,像個居士。
受到注視的燕挽感覺自己的身體僵得像塊木頭,連站也有些站不穩,他回望過去,看向那張過分妖冶艷麗的臉,終是故作從容的邁了進去:
「殿下,您說笑了。」
「是麼?」男子桃花似的眼眸如含瀲灩春光,「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肯來太書院,不是因為宋意,而是因為我,挽弟,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哪裡惹了你。」
燕挽手心沁出了汗,甚至懷疑眼前這位也重生了,但是想想若他真的重生了。這會兒便不會讓他站著跟他講話,而是將他壓在床榻上對他做盡過分之事,他暗暗咬了咬牙——
「沒有的事。」
算算時間,上輩子這會兒寧沉還沒有對他動手,兩人仍似兄弟一般,感情純潔而深厚。
想了想,燕挽又道:「雖不知殿下為何會產生那樣的錯覺,但殿下若是冤枉人才高興,那殿下說是就是罷。」
言辭間頗為無奈,好像由他為所欲為,沒有半點生分。
寧沉輕輕一笑:「不過開個玩笑,這幾日沒有挽弟常伴身側,連胃口都消減了許多,挽弟今日是為祁雲生來的?」
燕挽道:「正是。」
「這就有些難辦了。」寧沉輕嘆道,「雖然他是你的未婚夫,瞧著你的面子也該饒他一回,但是他作為男子失了禮教,作為臣子犯了天威,即便我饒了他,父皇那邊也會不高興。」
燕挽頓時有些忍不住:「這事怎能怪到雲生頭上,分明是公主殿下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