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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為深刻的一件則是他在一座大山裡救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身中蛇毒被他吸出,然後自己的臉腫成了豬頭,足足一個月都不得不戴著幕籬見人。
後來,他跟隨父親行走,替父親辦事時,民間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胖臉大使」,簡直不忍回顧。
但好在這段經歷是好的,所以作這篇文章沒有任何障礙。
第17章 難嫁第十七天
他寫得很快,下筆如有神,未曾發覺有兩道炙烈的目光在盯著他,一個幽冷,一個愉悅。
少年郎的姿色是絕好的,他坐在臨窗的位置,不烈不燥的陽光鍍著他的容顏,略尖的優美的下頜線條流暢,宛如精心打磨的玉器,無一處不完美,他的神情極是認真,因而微垂眼眸,眼瞼處有兩排小刷子般的扇形陰影,紅潤的唇微微抿著,乖巧到了極點。
祁雲生怕燕挽寫不出來,一抬首就對上了上座宋意的眼,黑黑沉沉,隱含波瀾,再一望,他已別過了眼,一副漫不經心的神色,彷彿他之前看到的都是錯覺。
想起宋意為他出頭之事,他拂去了腦海中的念頭,不想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看向燕挽,又霍然發現,與他一座之隔的三皇子寧沉目光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桌上的紙張都是空白,頓時心頭微震……
忽地,燕挽向他看了過來,他朝他發自內心的笑了笑,輕輕啟口:「寫完了嗎?」
雖是無聲,他讀懂了。
祁雲生看了看宋意,又看了看寧沉,前者輕飲茶水不以為意,後者眼睛微眯挪開了眼,他這才對燕挽頷首回笑,同樣作口型道:「完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時辰,眾人交了文章,今日的課便算是上完了。
學生們陸續走出學室,燕挽也不例外,他刻意在門口等祁雲生出來,然而寧沉卻先了他一步。
「挽弟。」
「殿下。」
儘管不想與寧沉說話,君臣註定了是君臣。
但見寧沉目光奕奕,含笑相望:「許久沒來,感覺如何?」
燕挽唇角勉強勾了一絲弧度:「甚好。」
寧沉意味深長意有所指地道:「我也覺得甚好,有挽弟在,這太書院有意思多了。」
「殿下說笑。」燕挽一本正經的勸說,「殿下日後或為儲君,應當多多將心思放在治學上。」
寧沉哂笑:「挽弟真像個小老頭。」
連天子都沒有這般耳提面命。
燕挽知曉他不喜歡無趣的人,越發正經:「如此才不負陛下和萬民的期望。」
期望?
提到這個,寧沉倒是來了一絲興趣,扯了扯衣袖:「挽弟對我可曾有過什麼期望?」
燕挽想也不想說:「我望殿下心懷百姓,胸懷家國。」
總之,不要再想著打他的主意。
寧沉啼笑皆非,不再同他說這個,「對了,過兩日靖……」
燕挽卻已經朝學室裡喊了一聲:「雲生。」
祁雲生從裡走出,笑容滿面,燕挽便再也顧不得他,同他說:「雲生,我們去摘枇杷吧,我今個兒來的路上看到有一處長了許多野生枇杷。」
「哪兒有枇杷是野生的,定然是別人種的,說不定思念亡妻。」
……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遠了。
寧沉面色沉鬱,周身溫度冷到極點,而後又徐徐陰鷙的笑了。
厚重的石板鋪就宮門大路,玄武朱門近在咫尺,兩旁陳列森嚴的守衛。
祁雲生與燕挽並肩走著,一路頗有些心不在焉,燕挽早就感受到了他的異狀,怕他為難一直等著他自己說,等了許久也不見他說,乾脆自己問了:
「怎麼了,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