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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根本不懂,雲慎他一日是燕家大公子,一輩子都是燕家大公子。此事休要再提,你出去罷。」
「父親!」
燕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出去!」
燕挽到底還是畏懼父親的,從地上慢慢起身,退出了書房。
而後不到半天時間,府中的下人傳遍了燕挽心胸狹隘妒忌兄長想將兄長趕出府反而被家主給訓了的事兒。
畫鶯聽著快氣死了,拿著雞毛撣子忿忿掃過花瓶:「一群蠢東西,他們知道什麼,這燕家本就是公子你的,是大公子他鳩佔鵲巢,公子就該把他趕出去,否則有朝一日家業都要落到大公子手上去了。」
燕挽盯著滿桌子的聖賢書,一句也沒聽進去,反而陷在自己的沉思中,喃喃自語道:「還得想想別的法子才好。」
同一時,身處偏僻院落的紀風玄得信萬分震驚。
他原以為那日燕挽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竟然付諸行動,真的要放他離去。
然而結果也在他的意見之中,燕家是絕不可能放他離去的,這一切根源的所在正是燕挽自己。
他們想讓他給燕挽做夫君,將他束在燕家一輩子,燕母更是私底下也找過他,問他願不願意跟燕挽成親,表面雖是詢問,話裡話外卻早已將他的前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呵。
紀風玄諷刺一笑。
想必燕挽只是一時興起,必不會為了與燕父對抗到底。
他究竟在妄想些什麼。
……
燕挽在府中待了許多日,已是好久都沒出去過了,上次詩會的請柬被退回去,又有好幾封請柬送過來。
自打被宋意退了婚,整個京都的人都在等著看後續。
燕挽心知肚明,卻也沒往心裡去,擇了一日天晴,帶著畫鶯出門散心。
燕挽在太書院有一好友,名喚祁雲生,他乃大理寺卿的嫡次子,同是被欽點為伴讀,不過伴的卻是公主。
燕挽獨從一堆請柬裡撿了這份出來,赴約去齊賢居,與他一道小酌。
只是燕挽不知道,他還未至,齊賢居就已經人滿為患,個個等著接下來的好戲。
雅間中,一干玉帶輕裘的年輕公子或坐或臥或站或蹲或立,佳餚沒上,美酒倒先喝光了幾壺。
一個尖嘴猴腮的褐衣男子道:「燕挽怎生還不來,這可真是讓人焦心,他不會不來了吧?」
另一名男子道:「怎會?燕挽與祁雲生最是交好,兩人在宮中同進同出,連三皇子的情誼都不及。」
「你們說這燕挽當真是好笑,環肥燕瘦的美女不愛,偏要做斷袖,待會我們就叫他好好嘗嘗我們那等器具的滋味,叫他一輩子見了男人都怕。」
「哈哈哈哈……」
……
獨有一人在其中沉寂。
那是一個紫衣男子,執著酒杯一個人靠在牆角,滿臉陰沉不好惹。
雅間中聒噪不已,話頭轉了幾番又繞回了原來的,燕挽究竟什麼時候來,這回卻有人答道:「來了!」
眾男子當即探首向窗外張望。
車轍碾過石板,一輛錦簾綴著流蘇為掩的黑驄馬車在齊賢居門口緩緩停下,先是從馬車上下了個貌美的侍女,接著侍女掀開門簾,伸手攙著裡面的人彎腰出來。
是燕挽!
燕挽身穿藍色錦衣,外罩一件寬大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半張臉,唯露出一方略尖的清瘦的下巴,身姿孱弱到好似風一吹就會跑。
華衣公子們登時交換眼神,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懷好意。
他們乃貴族出身,亦是文人,平日裡誰也看不慣,唯獨崇拜宋意。
當初宋意以寒門之身躋入新貴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