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上)(第1/8 頁)
隨著《奔赴山海》最後一個旋律的落下, 舞臺靜止,只剩臺下粉絲們的歡呼尖叫,大家舉著手裡的燈牌晃動, 如藍色海水波濤洶湧。
時間靜止。
然後林清野放下話筒, 手垂到身側, 手上青筋盡顯,胸腔還在起伏, 汗水順著臉往下, 脖頸上汗津津的,在燈光下折射出光。
然後, 關池、季煙、十四起身, 林清野轉身, 面對臺下。
刺槐樂隊四人齊刷刷地彎下腰,九十度鞠躬。
鞠躬持續五秒鐘,林清野直起身,拿起話筒:“大家好, 我們是——”
四人齊刷刷道:“刺槐樂隊!”
臺下響起如雷掌聲。
隨後便再次自發地喊起刺槐樂隊。
忽然, 十四蹲下身, 在舞臺上低下頭去, 將腦袋埋進了膝蓋,旁邊鍵盤前架著的話筒放大他壓抑著的哭聲。
林清野一頓,回頭看去, 而後走到他旁邊,無聲地拍了拍他肩膀。
他拿起話筒對臺下道:“我在16歲和十四、季煙、關池一塊兒組了刺槐樂隊,一直到歲解散, 但大家其實也不知道我們解散的訊息,我們從來沒有以刺槐樂隊的名義好好的跟舞臺道過別。”
“剛才這一首《奔赴山海》是我們這將近四年來第一次以樂隊的名義演出。”
之前那幾次音樂節他們三個更像是為了支援林清野去給他伴奏的, 雖然臺下都在喊刺槐樂隊,但其實他們從來沒有介紹過自己是刺槐樂隊。
“也是給我們這十年來的經歷一個交代,算是有始有終吧。”
臺下眾人尖叫著喊著“不要”、喊著“復團”。
聲音越來越響,從最初的雜亂不一到整齊劃一、響徹雲霄的“復團”。
林清野笑了笑,說:“以後刺槐樂隊依舊會在每年都抽時間舉辦一場音樂節,刺槐樂隊不會休團。”
如今他們三人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重新回到從前刺槐樂隊的狀態,每一場演出都一起並不現實。
現在這樣也不失為最好的結果。
林清野永遠存在,刺槐樂隊也永遠存在,並且每年都會舉辦一場音樂節,雖不多,但也是他們存在的證明。
十四一直蹲在地上哭得根本抬不起頭來。
而關池和季煙也同樣,努力讓眼淚不要出來,可臉上早已經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在山呼海嘯中,林清野將十四拉起來,四人站在舞臺中央,手拉著手,再次鞠躬,起身時將手臂高高舉過了頭頂。
四人表情各異,哭的有,笑的也有,哭笑不得的也有,只要林清野,始終下頜微抬,視線平靜又堅定,看著無邊無際的臺下藍海。
其實樂隊四人中他生日最小,但他卻一直是樂隊的主心骨。
只要他還站著,這個樂隊就散不了。
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演唱會在一場熱淚中結束。
大家離場時都抹著淚熱血沸騰,這場演唱會大概都將成為他們最難忘的一場,就像是電流順著脊柱上升到神經,過電一般。
許知喃也同樣。
她再次認識到一點,林清野是屬於舞臺的。
當他站上舞臺,周圍一切便黯然失色,目光壓根不能從他身上移開。
她跟著人群離場,低著頭,緩緩抬起手抵著胸腔按住。
心跳又重又快。
撲通、撲通。
到外面,涼風一吹,才終於緩下心神。
也終於從裡面林清野營造的那一個熱血場景中脫身出來了,可指尖卻依舊發麻。
她用力攥了下拳頭,走到旁邊空地,林清野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外面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