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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珊耘顧不得看劉冉吃沒吃,急問道:「你住在這裡?」
劉冉愣了下,點頭。
吳珊耘頓時一口氣噎著好半天才撥出來,她到底年輕沒甚城府,又笑又氣道:「你竟然住在這兒!那我還來做什麼?」最後幾個字出乎意料地飆高,躥上去又尖又刺。
幾人皆被側目。
吳珊耘眼睛已經發紅,氣得轉身閃到一邊,想不到自己竟然被當猴耍了,尤其看到劉冉一副氣定神閒,天真純潔的樣子,氣憤難忍,實在想甩袖而去,但到底還心存一絲絲僥倖。
可惜這絲絲僥倖沒能成真。
知縣之女劉冉佔去了江陵縣唯一一個甲等良家子的名額。
吳珊耘為這事氣了很久,倒不是氣落榜,而是氣被人當了墊腳石,提起來就跟舔了癩蛤-蟆一樣噁心。
吳家爹孃陪她悶坐,也沒辦法。
吳爹說:「你三姑夫好像是場面上的人,我去找找他,總不能就這麼被人頂下來了。」
吳姍耘道:「找了也沒用!」但目光追著吳爹的背影,心底也活泛起來。
晚上快掌燈的時候,吳爹才回來,腳步匆匆。
吳姍耘沒有她娘動作快,被擠在兩人身後。
吳爹端著水杯,說:「有信兒!」後仰著對吳姍耘說,眼中直冒光。他說:「你三姑夫說了,說是咱們這地兒良家子人多,一個甲等太少,報上去要多加個甲等呢!」
「信兒準嗎?」吳姍耘問。
「你三姑夫說準,什麼文書已經遞上去,快的話這兩日就有信兒。」
吳姍耘名位排在第二,補上一個,那必然是她,她高興得險些跳起來,又給他爹倒上一杯水。
接下來的一日,吳姍耘過得抓心撓肺,又覺得自己這樣忒沒出息,藏不住事兒,連帶得爹媽也不安心。
好容易等來送信的差人,吳姍耘展開信一看,臉頓時就垮下來----她是乙等。
吳爹在一邊說:「不可能啊,這怎麼會呢?」他抓住差人問:「甲等幾個呀?不是加了一個嗎?」
「甲等兩個,補上了藩司參議的千金。」
「怎麼會呢?我們家耘兒第二,憑什麼補了她?藩司參議的女兒怎麼回縣裡選?」吳爹還要嚷,被吳姍耘的娘拉住,幾個大子兒打發了差人。
吳爹氣憤難忍,要去找三姑夫和縣衙理論。
吳姍耘又氣又羞說:「去了又有什麼用?本來就是入宮當宮女,如今乙等就乙等,總比最次的強些。咱家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這樣行了。」
話說出口,吳姍耘瞅見父親的臉色,趕緊閉嘴。
吳爹愣了片刻說:「唉,誰讓你爹沒本事。」
吳姍耘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心裡也沒不痛快,門檻邁過去有高低,可後頭的路誰又說得好呢?」
吳姍耘不知哪裡來的自信,但爹孃眼裡自家兒女最最好,聽女兒這樣說,也覺得這只是第一步,入宮後怎樣就得看各人造化了。
七日後,吳姍耘辭別父母,胸前別著一朵黃色的絨花,立在縣衙中聽訓,她留意到跟她一樣戴黃花的另有兩個,皆是乙等良家子。最後現身的是帶著紅絨花的劉冉和參議之女,他們本就青春貌美,春風得意越發顯得神采飛揚。
吳姍耘懶懶地看著他們,暗暗翻個白眼。
眾人站定,訓完話,就準備出發會合州、府之人入京。
此時,一個公公踱進來,浮塵甩出個瀟灑的弧度,口中不緊不慢出聲道:「慢著!」
公公從人叢中穿過,目光在戴花的五人身上來回穿梭,問:「你們五個裡頭,往上三代親眷有四品以上官身的嗎?太后才下的懿旨,今年良家子遵循太-祖舊例,只選平民之女、五品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