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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從點餐到裝盤上菜的整個過程中，林棉都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位置上，難得一句話沒開口，也忍著沒去注意坐得近在咫尺的闕清言，將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在場的都是同一律所的熟人，彼此都已經熟絡，等菜上席的間隙間聊起了天。林棉邊喝椰奶邊聽，耳旁不斷地有陌生名詞蹦出來，從離婚案聊到入室搶劫案，最終話題維持在了最近的一起經濟訴訟案上。

侍者端上了酒，推杯換盞間，眾人多多少少喝了點，談論得興致高昂。

完全聽不懂。

林棉嚥下椰奶，暗忖，果然保持沉默還是明智的，真要讓她加入這樣的話題……恐怕接一句就露餡了。

談話間，齊進留意了下林棉。他本來拉人過來就是看八卦的，沒想到小姑娘態度拘謹，沒有半點之前在學校裡親近闕清言的樣子。

他奇了怪了，這個樣子，不像是跟著教授來吃飯的，倒像是來自我懺悔的。

另一邊，林棉默默地聽著談話內容，心想，今晚本來就是朋友間私底下的聚餐，她來這裡已經是給闕清言添了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再出個什麼差錯，這叫什麼事？

她可以在他面前丟人，但不想……不想給他丟人。

&ldo;你是我帶過來的學生，不用那麼拘謹。&rdo;

林棉正想著，從旁就遞過來了一本選單。

闕清言側過臉看她，一眼就明白了，問：&ldo;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點完了跟服務員說一聲，或者可以告訴我。&rdo;思忖一瞬，補了句，&ldo;有什麼忌口嗎？&rdo;

林棉冷不防被他拉回了思緒，眨巴著眼看向男人。

他在顧及她的感受。

要換平時，林棉早就臉熱心跳腦內跑了五十圈了，但現在……

&ldo;我不吃了。&rdo;林棉搖頭，一臉的懺悔，&ldo;您和朋友聊天就好，不用管我的。&rdo;她神色堅定，悄悄道，&ldo;您就……您就當我不存在好了，你們聊什麼我保證都不會聽的，真的。&rdo;

&ldo;……&rdo;

闕清言的視線落在她抿著杯沿的唇上。

從開餐開始，她沒有動過桌上的公筷，椰奶倒是已經喝完了三杯，殷紅的唇邊還沾了奶沫，說話的語氣壓得很低。

不安，侷促，甚至帶了微軟的討好。

&ldo;小姑娘喝不喝酒？&rdo;侍者又端了酒上來，齊進笑著插話，讓人給林棉倒了杯，&ldo;試試看這裡的清酒，度數不高，肯定喝不醉。&rdo;

林棉推過酒杯，道了謝，篤定道：&ldo;謝謝……但我不喝酒的。&rdo;

她沒試過自己的酒量，要是等下她喝醉了，旁邊坐著的還是闕清言，她可能一個控制不住就‐‐不不，不是可能，是她肯定會控制不住的。

齊進也沒真想勸酒，有意想逗逗林棉，還沒待開口，就被叫了一聲。

闕清言意有所指：&ldo;齊進。&rdo;

&ldo;哎哎，我閉嘴閉嘴。&rdo;

齊進訕訕的坐了回去，片刻後沒沉住氣，又調侃著問林棉，&ldo;你們老師平時上課的時候，對學生是不是都這麼如沐春風的？得虧我沒去上過他的課，要是我是個小姑娘，嘖嘖，肯定就芳心暗許了。&rdo;

周圍一陣善意的鬨笑，都樂的看林棉的反應。

林棉聞言心裡咯噔一下，捧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