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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仰面躺在地上四腳朝天，也不爬起來，就那麼倒著腦袋看明漪：&ldo;道長，不要對人家那麼兇嘛。&rdo;

&ldo;你還知道我是道長?&rdo;明漪聽到屠酒兒那故意膩起來的嗓音就覺得煩，恨不得把她直接團起來埋到地裡去，&ldo;道長不殺你已經仁至義盡，別蹬鼻子上臉。&rdo;

&ldo;蹬鼻子?什麼鼻子呀，牛鼻子嗎，牛鼻子道長?&rdo;屠酒兒笑起來，笑得整隻狐都抖來抖去的。

&ldo;……&rdo;明漪不想再和她說話，把著輪椅軲轆向屋門口滑去。

屠酒兒笑完了沒有立刻跟上去，突然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坐在輪椅裡的明漪，又呆呆地看著她座下的輪椅。

輪椅……

輪椅啊。

第13章 心軟

沒多會兒，屠酒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雖說以前偷偷來過這裡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敢久留的。這一回停留這麼長時間，被道家法器燻著，她的身體著實不舒服得緊，昨晚喝的酒都快吐出來了。

狐狸眼睛往那簡樸木屋裡一瞟，牆上掛著的兩把銅錢劍、五隻三清鈴、一條捆仙索和一隻紫金大葫蘆，簡直像是在明晃晃地宣判她的末路。

不過為了明漪，她也只能碎了牙往肚裡咽，這要是敢抱怨一句，明漪更有理由把她攆走了。

屠酒兒正想翻起來從門邊兒溜進去看看，就聽見身後的院門又是被匆匆推開撞到門框的&ldo;砰咚&rdo;一聲，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呲裡哇啦地響起：&ldo;師姐你現……&rdo;

當屠酒兒正正好和她看了個對眼的時候，柳逢雪的話卡在嘴裡足有好幾個眨眼功夫，連著鼻孔都隨著擴大了許多：&ldo;狐狐狐狐狐‐‐&rdo;

&ldo;別吵吵。&rdo;明漪的半張臉從裡屋門邊露出，襯著房間裡不太明亮的光線，看起來陰惻惻的。

柳逢雪連忙捂住嘴，硬是把那個到嘴邊的&ldo;狸&rdo;憋回去，只是依舊驚恐地盯著屠酒兒看。

&ldo;師姐，師尊知道她進玉虛了麼?&rdo;柳逢雪的聲音從手掌下悶悶傳來。

&ldo;你說呢。&rdo;明漪面無表情，臉色實在不太好看。

&ldo;近日來本就總聽到紫清殿的人嚼舌根，說玉虛現下擺著個妖怪不管不顧，不殺也不降，還準許住在附近。道門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質疑玉虛了，如果再叫他們知道這狐狸竟還能在玉虛宮內大搖大擺……&rdo;

&ldo;我可沒有大搖大擺，來時都是躲著走的呢，沒有人發現我。&rdo;屠酒兒打斷她，大尾巴得意地擺了擺。

&ldo;那我是不是還要誇誇你?&rdo;明漪冷冷地看了眼屠酒兒，把著輪椅向外面滑了些，&ldo;逢雪，去找一隻滿月的黑狗放點血，蘸上鮮血幫我在這屋子院子的東南西北四個角各點三鞭。否則就這股子狐狸騷味兒，遲早把師尊引來。&rdo;

逢雪?

叫逢雪的……師妹?

屠酒兒意識到這個女孩子原來就是早些天明漪說要撮合的那個逢雪，立即緊著一張皮警惕地看著柳逢雪，脊背的毛隱隱炸起。

&ldo;師姐，你默許她留下了嗎?&rdo;柳逢雪仍自顧自地問話，還沒意識到已經被狐狸盯上，也想不到明漪還沒和屠酒兒澄清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這個小誤會因為明漪的漠視，屠酒兒的在意，還有柳逢雪對自個兒師姐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