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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覺得,殺人犯的女兒,以後也一樣會殺人?
挺好笑的,我還真的不止一次動過這個念頭。
早飯我也沒去吃,就懷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趴在課桌上,像個可憐蟲一樣自我反省。
聽到孟文靜叫我名字,我將臉從臂彎裡抬了起來。
「吶。」
她當時站在我課桌旁邊的過道里,一手抱書,用另一隻拎著水杯的手,將一個麵包放在了我桌上。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我有些怔忪。
她似乎是看我沒什麼反應,又說:「看你早上好像沒去吃飯,我就順便買了個麵包給你。」
說實話,那一刻,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臉,我有點被感動到,我不相信,她會不知道那些關於我的流言。
抬手壓著那個麵包,我甚至有點想問:為什麼?
可那只是我的想法,事實上,我當時並沒有將這三個字問出口,偏偏她好像一下子窺見了我的心聲,面色猶豫了一瞬,輕聲說了句:「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人私下裡陰陽怪氣的樣子。」
她指的,應該是以秦詩雨為首的那幾個。
開學才幾天,四班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以她為首的小圈子,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個圈子將我排斥在外。
孟文靜對我表露出善意,應該會引得秦詩雨不快。
可顯然,她對此心知肚明,卻不以為意。
現在回想,我也突然能明白:大多數心思單純的好學生,都有著一份屬於自己的驕傲,這驕傲令他們磊落光明,永遠恪守自己內心的底線,不屑與道不同的人為伍。
秦詩雨在她眼裡,應該已經算道不同的人了。
那我呢?
她是覺得我被孤立可憐,還是以成績判斷,覺得我值得相交?
不過無論她是哪一種,都值得我一聲感謝,我會記住今天這個早晨,記住她給予的這一份溫暖。
說完她,又該提起一個讓我心煩的人了。
宋遠航來班上堵我,是在上午第四節 課以後。放學鈴一響,英語老師剛走出教室,前門便有人喊了聲:「沈餘年,有人找。」
抬頭看見宋遠航,我本來不想出去。
可奶茶店的兼職還等著我過去,我本身就沒有多少時間能在教室裡逗留,所以收拾了書本以後,我就抬步走出去了。
到了教室外,再看向他,他手上拎著一個印卡通圖案的粉色紙袋,三兩步到了我跟前,展開笑意說:「昨天在外面買了一個小禮物,想著你需要,就給你拿過來了。」
我需要?
他說的應該是手機吧?
不過那禮物最後我沒收,所以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手機。只記得當時聽見這句話,再看著他的笑臉,我心裡有一些說不清的煩悶,沉默地站在那,皺起了眉頭。
許是看見我皺眉,又或者感知到我煩悶的情緒,他也安靜了幾秒,終於收起笑意。
走廊上人來人往,我不想一直僵在那,便走向一旁,低聲說:「你不用送我東西,我不可能收的,對你我也沒有感覺,到此為止行嗎?以後不要來我們班了!」
「感覺都是培養出來的嘛。」
他又擺起笑臉,說了這麼一句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懶得和他多費口舌,準備用兼職當藉口離開。可是我沒想到,在我剛邁開步子要走,他又一次在我耳邊說:「等下。」
「沈餘年,我幫你刪掉貼吧裡那個帖子,換你和我交個朋友,如何?」緊接著他的這句話,讓我下意識停在了那,聽到他又補充說,「就普通朋友,不要求你和我交往。」
所以,他也知道了?
那,謝星洲、江洵他們,應該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