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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朗換了左手拿電話,腕上的鯉魚銀墜在月亮底下閃微光。
「你知道人為什麼寂寞麼,小善?」
莫名其妙又突如其來的問題,季長善左眉輕抬高,隱約知道答案,但也說不清楚。她沒吱聲,彭朗也不講話,兩個人對著電話陷入沉思,好半天過去,彭朗同季長善說晚安。她嗯了一聲,才要掛電話,彭朗接著道:「我很想你,小善。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季長善不能用同樣的話回應他,但是很快地說:「你什麼時候回來?去得也太久了。」
第24章 日常 五日不見如隔十五秋。
結束通話電話, 季長善陷入長久失眠。
她一個人過慣了,生活裡除卻升職加薪本來別無牽掛,可不知怎地,彭朗隨便提個問題就會讓她心亂如麻。
人要是不寂寞, 怎麼會問寂寞。
季長善輾轉反側, 抱著被子睜了會兒眼, 最終還是靠褪黑素入睡。
一夜多夢,第二天照常上班, 臨近傍晚接到彭朗的電話,他已經抵達絳城。
季長善剛參加完一場商務宴請, 喝了點小酒, 從飯店走出來的時候步調輕緩,跟彭朗說話的語氣倒一如既往寡淡。
他問太太什麼時候來接風。季長善已經下班,時間充裕, 可她不能說自己特別有空, 否則像專門留出一個晚上等他回來。她上了約好的專車,回西瓦臺, 電話貼在臉邊,違心道:「我這兒有個飯局,有時間再見吧。」
聽著她那頭安靜, 絲毫無身處飯局的雜音, 彭朗心知肚明太太的矜持,便順水推舟:「我等大忙人回家。」
季長善的笑並不出聲,她淡然嗯了一聲,要掛電話。彭朗沒著急結束通話,「你晚上吃了,我晚上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誰管。」
彭朗稱讚太太給予他過分自由的空間,頓了兩秒問:「能不能嘗嘗你的手藝?」
季長善會做飯,然而「會」和「擅長」截然不同。她的確會把所有東西混一塊兒倒進鍋裡炒,只不過產出物未必值得品嘗。誰也不願意在舌尖擱垃圾,儘管兩個人在家吃還挺像一對真夫妻的。
她稍動心思,又怕彭朗對她的廚藝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只好實事求是地打預防針:「我做飯,只能說水平比你高一點兒。」可他連糊西蘭花炒羊肉卷都能咽得一乾二淨,想必容忍度極高。
食物的存在是為了填飽肚子,彭朗並不在意口味。他約季長善待會兒去逛超市買食材,上船的餃子下船的面,太太接風,他想來碗麵條。
季長善只會做西紅柿牛肉麵,方法極為簡單,買塊醬牛肉剁一剁扔西紅柿湯裡就行了。她沒多做猶豫,答應彭朗的請求,回家換了身衣服,褪去輕微的酒氣。不多時,彭朗抵達西瓦臺,上樓先去敲太太的門。
門開,季長善半邊身子露在門板外,她個子小小的,彭朗垂眼打量面前的女人,她臉上沒有特別的情緒,彷彿他們一個小時之前才見過。
彭朗拖行李箱進門,問季長善是不是有點兒想他。
季長善什麼話也不說,瞅彭朗一眼,讓他進屋換鞋。彭朗笑笑,空閒的胳膊自覺攬過季長善的後背,挾著她往廳裡走。季長善拍他的胳膊,叫他回去換鞋,彭朗忽視太太的指令,邊走邊掉落親吻。
他親得從容不迫,季長善似乎嫌棄這人風塵僕僕,面龐躲閃幾次,一個又一個親吻錯落有致,眼尾乍起笑意,每一條弧度都在表達五日不見如隔十五秋。
她絕不會說想他,彭朗也不很在意。他抱著季長善從額頭親到下巴頦,腳步一直沒停,走到沙發邊上一扯窗簾,室內轉瞬昏暗一半,也不知道是誰先跌倒,兩個人滾到綿軟的沙發墊裡,季長善被彭朗壓住,他的重量撲身而來,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