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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應當將被告人單純判定為無罪釋放。而我提供的這些依據,不管是何種來源,都是為了把案子往更深層的方向指引。”
的確是這樣,只要今天順利地把陶藝琳的嫌疑擴大到一個引人注意的層面。我們就算贏了。
我不知道邵丘揚這樣背水一戰的動機,究竟是為她多一些還是為我多一些。只求法官最後的一錘定音,可以不要讓這個魔鬼掙開牢籠。
“控方證人,如果你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來直接證明被告人在這一次的槍擊事件裡有怎樣的動機——”
“有,我們有屍檢報告。可以證明被告槍擊的偶然性,是存在於滅口的必然性之下的。”
我知道屍檢報告是我們的殺手鐧,也是陶藝琳無法逃避的天網。
可就在何棠準備掏出檔案輔證的一剎那,對方律師勞德諾突然就昏倒在了法庭上!
那一瞬間,我們所有人都對這戲劇性的一幕目瞪口呆了!
“法官大人,我的代理人患有原發性心絞痛,可能無法做繼續變化。我請求更換代理律師!”陶藝琳突然站起身來。
再一次坐在休息室裡,何棠告訴我們,按照這個國家的法律法規,一場庭案當中是不能夠更換律師的。除非發生這樣的不可抗力——
“所以你覺得勞德諾是裝的?”我憤憤然。
“十之八九。”何棠捏著手裡的檔案,臉色好像沒有之前那麼淡然了:“不知道對方要耍什麼花招……總覺的,怪怪的。”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緊張,因為這場庭審的難度真的已經大大超乎了我們的預期。想在石東的屍檢報告是我們把陶藝琳圈住的最後一張王牌,我突然想不明白,對方在這個時候換律師,到底是想怎麼樣?!
“我去個洗手間。”何棠把資料放在桌上,讓我們也都別太緊張了:“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管對方出什麼招,我們按計劃走就是了。”
我走到邵丘揚身邊,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還應該對他說點什麼?
說謝謝?好像很奇怪。說加油?又覺得像幸災樂禍。
後來我像個傻逼記者一樣吻他:“你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只想把事實說出來。”他起身到外面的走廊去抽菸,我沒有跟過去。
這時候有法務工作人員過來,說讓我們準備一下,對方新的律師已經到位了。
還有一分鐘,而齊楚的電話竟在這時候打了進來。
“七月,何棠在不在?”他的口吻很急。
“在……洗手間。”
“不要離開她,也不要離開她手裡的資料。你,把電話給她!”
我嚇壞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此時何棠正站在洗面池邊擦口紅,檔案袋就放在左手邊。
“何姐,齊楚找你。”
我匆匆把手機遞給她,就聽到放大的話筒裡,傳來齊楚急促的呼吸聲:“何棠,你有個心理準備。對方律師是——”
☆、073 戰敗
齊楚說的這個名字我是沒有聽到過的,但何棠的臉色變得很是誇張。
“何姐,你……沒事吧?”
“沒事,前男友罷了。”何棠笑得有點勉強,讀不懂的綣繾刻在她堅定的目光裡,刻意的雲淡風輕倒讓我有些不安了。
“你……”我只知道何棠單身了很久,從沒聽說過她有感情上的糾葛。
但是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前男友,明顯在她止水的心上撥了漣漪。
“別擔心,他可不一定是我對手。”何棠彎腰又洗了一把臉,定定神走進了法庭。
我看到了陶藝琳的律師,三十七八歲的年紀,戴一副很斯文的金絲邊眼鏡,卻遮不住精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