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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能有潔癖了麼?”梁希哲覺得很委屈。
好吧,你們一個個的都委屈。我起身去廚房,同時門鈴一響。
我以為是快遞,隨手就給推開了,反正家裡有警察。
結果就看到邵丘揚水淋淋地,站在我面前。
他又不是蕭敬騰,每場雨都要淋麼?難道就沒有打傘的概念麼?
“怎麼了七月?”梁希哲從我身後走上來。
“我以為今天你出院,會跟他回去的。”邵丘揚沒說什麼,只把手裡的一包東西交過去:“這是託人給三嬸帶的藥。她有點老寒腿。”
“哎呀,這點東西什麼時候送過來不行,你還非得多跑一趟。”三嬸也跟著一起尷尬,反正我們四個人的感覺就好像已經被當做橡皮泥給揉在一起了。
“二少爺,要不要進來吃點飯?”
“不了,我……先回去了。”邵丘揚連屋子也沒進,隻身往後撤了一小步:“七月,我本來是……”
“本來什麼?”我心裡冷笑:本來你也就是想看看幾天梁希哲來接我出院,我會不會跟人家回家是吧?
“我當然是喜歡住自己的家啊。有人照顧,也能隨意帶朋友回來。這麼大的房子,還是回來方便。”我對這房子讚不絕口,心裡還是少不了得意的。
“其實我家更大。”梁希哲強行入存在感。他說他家有四層樓。主要是當時他哥回國非要跟他住一塊——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除非你買個新房子要大到讓他可以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
於是梁兆坤出了很多血,才在市中心買了那樣一處豪宅。
“那你們繼續吃吧,我先走了。”後來邵丘揚轉身就去按了電梯,消失得挺有紳士風度的。
後面這半桌子菜,我們沉默著咀嚼。
梁希哲突然接了個電話,我想,要麼最好他局裡有事?這樣我就不用很尷尬地找機會讓他走了。
我再怎麼賭氣,也不可能就這麼留著梁希哲在我這兒過夜吧。雖然家裡有貓還有三嬸。
可我做夢也沒想到,給梁希哲打電話的竟然是邵丘揚。
天知道我之前還以為他真的改邪歸正,不會這麼幼稚了!
“梁警官,我報案,我車丟了。”
後來我和梁希哲下樓了。就看到邵丘揚站在小區的路燈下,一手捏著電話,樣子無辜得就像一匹散養的草泥馬。
我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氣得傷口都痛:“邵丘揚你還有完沒完,虧我以為你能靠譜點!”
“我的車真的不見了,剛才上樓的時候折回來給三嬸拿藥包,好像就沒有鎖好門。”
“那你去報警啊!”
“這不就是現成的警察麼?”邵丘揚看了看梁希哲:“人民警察不為人民服務麼?我每年可是納不少的稅。”
梁希哲也不客氣了,估計是也覺得他戲弄人的手段太low。啪一聲,把自己的車鑰匙拍在邵丘揚手裡:“行啊!我是警察,你有困難我當然要幫忙!反正我今晚不走了,我的車借你開!”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邵丘揚的臉色是不是豬肝色。反正我覺得他唇角抽搐的程度應該是——在考慮要不要打人?但我記得他好像完全不是梁希哲的對手來著……
“我真的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梁警官。就在幾分鐘前,我的車停在樓下這裡不見了。”
我心想,邵丘揚你要是再這麼玩可就沒意思了。
“你說丟了?好,去門口保安室查錄影唄。”我這人本不算鑽牛角尖,但一次兩次的被你他媽當猴耍。何況今天梁希哲也在,你邵丘揚不要面子了,我就陪你一起丟人。
我說咱們去看看錄影。那麼大一個車,要是真進來了,肯定也有人給開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