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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麻煩您了。”陶藝琳扯出一絲虛弱的微笑,衝醫生點點頭:“Larry,你出去吧。”
“我在這兒陪你。”
“不要,很難看的……”
“閉嘴!我說我會在這兒陪你!”
兩個醫護人員過來,拿了些醫用捆帶。
“你們要幹什麼?”男人大吼。
護士很為難,說如果不打麻醉的話,病人會受不了疼痛而亂動,必須捆上。
“放屁!誰敢捆她試試!”邵丘揚的眼神像要吃人,嚇得兩個護士面面相覷。
“我抱著她,會壓住她的。你們快點處理!”
我靠在門邊想了一會兒,慢慢退了出去。欲哭無淚的揪心,堵得我整個情緒無處發洩。
幾個小時前還讓我曾以為會帶我成為世上最幸福女人的男人,此時滿含著心疼和愧疚,抱著另一個女人。
我突然很想給我自己兩個耳光——
我他媽從愛上邵丘揚的那天起,就真的蠢到沒有想過今天這個場景麼?
那是他愛了十年的女人啊,一個萍水相逢的杜七月,能在他心裡撼動多少漣漪呢?
我居然……我居然真的幻想著要嫁給他了。
急救室的門關上了,裡面的女人傳出一陣陣高高低低的痛呼,就好像邵丘揚正陪著她生孩子似的。
而我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孤零零的身影拖在午夜的走廊上。
天,快亮了呢。
邵丘揚出來的時候,我沒能控制住自己迎上去的腳步。
他那麼疲憊。唇角淡淡的血痕該是被自己不經意地咬破所致,左手的手背上全是指甲抓挖的傷痕。我知道那是拜誰所賜,也知道那是他心甘情願的懲罰。
我去扶他,問他要不要水。
他搖頭,輕輕推開我,呆呆坐回到長椅上。
護士把陶藝琳推了出來,準備送進病房。她已經昏睡過去了,趴在雪白的擔架上,像一隻沉眠的天鵝。
邵丘揚側著頭,就這麼目光直直地盯著擔架遠去的影子。突然動了動唇,低聲對我說:“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這麼脆弱。”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著用不用去隔壁跟護士借點藥水來?邵丘揚的手那麼漂亮,這會兒抓得跟撩過貓似的。
這時候他的助手阿宇過來了:“邵先生,那兩個人已經帶回去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先打個半死,然後扔警局,至於怎麼做罪名,還用我教你麼!”
我知道邵丘揚可能只是心情不好,這會兒不分青紅皂白,火氣全撒我媽和我哥身上了。
但是我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一下子就衝了起來。
“邵丘揚,那是我媽啊!你不能……不能真的打她啊!她心臟不好,你這樣關著她嚇著她,會出事情的!”
“有些人活著,本來就是一無是處的垃圾。”邵丘揚站起身。往陶藝琳的病房走去。
垃圾?趙紅玉是垃圾,那我呢?
“喂,邵丘揚!我媽就算再混蛋,你也不能為了給自己的前女友出氣,就傷害她啊!今天的事一碼歸一碼,她又沒做錯什麼!”
我攥著拳頭,一時失控就喊了出來。
“杜七月,你在說什麼!”
“我……”低下頭,我慢慢放鬆了肩膀。我說對不起,隨便你吧。
邵丘揚轉身走到我跟前,血淋淋的手一抬,似乎是想摸摸我的臉,最後卻停在了半空。
“七月,你先回去吧。”
“知道,你……今晚要留在這兒吧。自己保重。”我轉身的瞬間還來得及,沒有讓眼淚隨便就飈出去。
“我叫阿宇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