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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表情的,目光絲毫不弱地看著我。
我一把推開他,怒視著他道:“你說這是幹什麼的?”
許舟一字不發,而那兩個小內侍見我進來,立刻上前想縛住我。這次許舟對他們揮了揮手,兩人見勢退出屋子。
我不再理許舟,上前左右端詳著這個盒子,那哪是什麼盒子,那分明是一個人形的銅鑄棺材,只是在頭部口的地方留了個小口,足以讓鎖在裡面的人進食。我顫抖著手開啟盒蓋,見了裡面的設定身子又是一陣戰慄,盒子內部狹小隻容一個人樹立,而手腳部分各有四個鐵環用以固定手腳,如此一來那人便動也不能動的被牢牢鎖在這副棺材裡。
“你說給誰準備的?”
“臣不知。”
“你胡說,你知道這製作安排的你怎麼會不知道?”
許舟還是一副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我望著他怒火中燒,一掌狠狠摑在了他的臉上,可他還是未變顏色。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他準備了這個給樂王?”我走到門口背對著他問。
這次他對答了我,也許是他太需要人欣賞他的智慧了,也許是他對我由來已久的鄙視和剛剛一掌的報復,他得意地道:“飛飛飛鳥盡,良弓弓藏。狡兔死,走走走狗烹。”
我看著門外黑色的天空冷然一下,心道:原來他是怕自己無事可做難逃走狗的命運,所以才會翻弄如此多的是非。
“你以為這樣你的命就更長嗎?是走狗就永遠難逃被殺的命運,許舟。”我撂下這句話,快步走出了那個恐怖的房間,心中默默發誓,必要將此人置於死地。
第四十八章 走狗之禍(下)
“怎麼坐在這裡,會受寒的。”烈山韜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把我納進了他寬大的懷抱中。
我這才發現天已經黑透,我坐在視窗下的美人榻上已然很久。心底那種不能消除的疲憊讓所有本該鮮明的愛恨分界也模糊不清。
我明明知道自己該掙開這個惡魔,可卻沒有力氣,只是仰頭看著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明亮,這是我多麼熟悉愛戀又多麼陌生恐懼的眼睛啊!
我熟悉他,因為他總是含著深深愛意地看著我,就是這雙眼睛在多年前雨後星空下和我緣起今生,也就是這雙眼在天闕上和我遙望多年,就是這雙眼睛疼痛的閉上告訴我帳篷外除了有野狼狐狸還有万俟錦愁,就是這雙眼睛帶著無比堅毅和我縱身躍入冰窟,用不改的深情縛住了我這縷飄蕩千年的魂魄。
我對他陌生,是因為我不知道他擁緊我看向別處時,目光中怎樣地狠毒無情?他怎樣不動聲色地殺人於無形?怎樣手段殘忍地戕害對他絲毫無害的人?他又將目光定在了哪個對我向生命一樣重要的人?
“在看什麼?”烈山韜幫我把一縷髮絲別到耳後。
“沒什麼?忽然想到了我們那年在柔然,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吧?”
他略略想了下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說完竟不由笑了。
“笑什麼?”
“笑你那時捂著耳朵不讓我碰的可愛樣子。”
我回想起來也不由笑了,感覺我們在柔然的那段日子雖然也爭吵不斷,但卻是我回憶中最溫馨最美好的時光。
我說我太累了,只想休息,他說他也累了,我們便沒有用晚膳,和衣而臥,在暖帳裡有一句沒一句地低低耳語。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他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而安穩,知道他睡熟了,便肆無忌憚地看著他。
你也累了嗎,烈山?
我們這段相見不如不見,相守莫如相望,相思不及相忘的情緣該走到盡頭了……
我無限留戀地看著他,想用一夜的時光把他的樣子絲毫不差地刻進我心裡,和我的血肉融在一起永不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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