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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多加了青菜和鮮湯。大麥茶爽滑潤口,和街邊買的不一樣。“好吃吧。平時我都不捨得吃,也就你來了我才能加餐一碗。”
“看什麼。”叫來老闆娘,像個大款一樣掏出二十元付賬的時候,我發現楊寬一直在看我。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長大了。”
“你也變了啊。不僅長高了,還,”變得更好看了。我在心裡說。從前楊寬身上常年帶著微涼香氣,一張奶白小臉,休閒褲配白襯衫,是無數學生的夢中情人,讓人想到泉水和森林。現在他長開了也長壯了,籃球運動員生涯曬得他面板微黑,手臂比我大腿還結實有力,說起話來胸腔共鳴,低沉好聽,是一千畝黃金色的麥浪。
有個乞丐在天橋下跪地乞討,一整條手臂沒了,旁邊音箱還放著小白楊。我忍不住猜想他是個退伍軍人,往鐵皮罐裡扔了五塊錢。轉身覺得少了,又想回去多給點。
“周灼,”過天橋時,楊寬叫住我,“像你這樣的人學什麼法律。以後要是真當了律師,豈不是每天都很難過。”
“我喜歡當律師呀,怎麼會難過!你想想,到時候我披上一身律師袍,不對,大陸沒有律師袍,不管了,總之,戴上莎士比亞時代的假髮,轉身對法庭說,但是,法官大人。凡在我身後的就是正義——難道不是很帥?”
我講起真正熱愛的東西會熱血往上湧,彷彿全部靈魂燃燒成一團急促的小火苗。但是楊寬對我搖了搖頭,我也對他的搖頭不置可否。我知道他怎麼想,孩子中二著呢,他一直覺得,我和他是不同的物種,甚至是來自不同世界的人。在他們所在的那個星球,他大概以為自己是什麼身負詛咒,只能往邪惡和黑暗裡沉淪下去的魔頭。
楊寬這趟是來比賽的,和他們球隊住在同一個賓館。正好考試結束了,室友們都在一個個搬離宿舍,楊寬便問我要不要跟他同住。“享受家屬待遇,”他邪邪地說。我揉揉被籃球砸痛的頭,“你要是好好問我,我就來和你住。”球隊發給楊寬的一網兜訓練球如雨點般砸過來,我撿起沙發上小破機抱頭鼠竄。
到天台給我媽打電話,“媽,今年暑假我不回去了,楊寬來我們這邊了,兩年一次的大學生籃球聯賽呢!怎麼著我也得看他打完整場比賽再說啊。嗯,八月份我也不回去了,我聯絡好了律所,到時候去那邊實習呢。”
楊寬在客廳轉了一會花式籃球,大概是覺得沒意思,又出來尋找我這個小觀眾。天台上的落地窗玻璃都是透明的,仗著不會掉下去,使勁把我往一個小角落裡擠。“大熱天別往我身上湊,咦,汗味兒。楊寬你髒死了!”
就這麼一句話刺痛了大少爺的玻璃心。為了報復我,楊寬後來又趁我洗澡時,惡意拉開門,把自己球衣掀開,像個暴露狂一樣,衝過來狠狠擁抱了我兩下。我裹上小褲衩,在酒店房間追了他至少三百米,像湯姆與傑瑞。後來我玩累了,往地上一躺,“啊,不玩了,”手臂遮住眼睛,“總是不能夠讓著我。”
“哭了?”楊寬走過來踹踹我。見我不動彈,又坐到旁邊觀察我眼睛。“真哭了?這麼不經逗,一會就能哭。”
我只是有點生理性溢位,背過他擦了擦累得溼溼的眼睛,側身打了他一下,“走開。”
楊寬忽然俯下身來,雙手撐著地,整個人籠罩到我身上。
“走開……我又要洗一遍澡了。”
楊寬像條野狗一樣,威脅地將我全身上下聞了個夠,見我害怕的樣子,滿意離開。“活該。那就再洗一次。誰叫你膽子大了,連我都嫌。”我含淚詛咒他,“混蛋。”
楊寬坐在地上撩我,一根一根揪我的頭髮,“喂,周灼,要不要出去玩。”
“又去KTV啊,我都有陰影了。你的朋友消費水平太高,我配不上他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我決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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