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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也真會與人作對,有時候,希望它能停留著不走,最好永遠是這個時刻,在歡慶宴會的日子,和戀人傾談的時分。
但是,它卻飛快的過去了,而且還比平常快得多,有時候,趕著它快些的走,它就是像老牛,就是像蜒蚰,一步一腳、一伸一縮的拖拖拉拉、延延宕宕的不肯走,捨不得走。
麥無名在“四喜”客棧的食堂內用過了晚餐,他泡上一杯茶,就這麼的等了。
看看人來客往,聽著猜拳行令,他心中感到好不無聊、好不厭煩……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時分,人聲寂了,食客稀了,他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因此也起身走出客棧的大門。
麥無名有銀子寄存在櫃檯上面,吃的,住的,到時候可以一起算,所以就不必再招呼茶房。
踱過了大街,走到了江畔,碼頭旁如今已經是冷冷清清的聽不到聲音,只有江風習習,只有漁火點點……
漸漸的,萬里船幫永閩總舵的舵地到了,其大門卻是緊緊的關閉著,一沒有守望,二沒有警衛,當然,又有誰會到此地來自尋麻煩呢?
萬里船幫威望赫赫,聲勢浩大,江湖上耀眼,武林中側目,敢找他們晦氣的人恐怕只打兩個麥小云以及不為人知的地獄門了。
一朵白雲飄下下來,一隻白鶴掠了過來,只在圍牆上略—駐足,霎時就已經停留在“忠義廳”的屋瓦上了。
“忠義廳”內燈光閃爍,有幾個人正在廳裡面高淡闊淪,男子漢的話題,江湖人的習性,他們談的不外乎哪一家酒樓的餐餚美味可口,哪一家青樓的姑娘溫柔貌美……
“咯咯咯……篤篤篤……”
屋瓦上面的雲一定是雨雲,屋瓦上面的鶴必須是笨鶴,它滴滴嗒嗒的下起雨來,它行行走走的踱起步來。
時在深夜,哪裡有聽不見的?聲在頭頂,怎麼會聞不到的?“忠義廳”內的人當然全部發覺了。
“李七,這是什麼聲音?”
“誰知道?”
“是在下雨?”
“怎麼會?你沒看見星斗滿天?”
“莫非是野貓?”
李七搖搖頭說:“不會。野貓走路通常是不帶聲音的,除非它們是在打架,但打架必定和著嘶吼之聲的。”
“那是小偷了?”
“小偷?哈哈哈……”
李七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問話的那一個似乎有些惱怒了。
“張三,假如屋上是小偷的話,那他必定瞎了眼睛。”
“你帶他們兩個上去看看。”
張三公報私仇了,這裡面的人,職位以他為大。
“好嘛、好嘛!你又何必生氣呢?”李七站起來朝另外兩個黑衣大漢說:“走!你們跟我出去看看。”
月娘偷懶,群星爭輝,四周卻是灰濛濛的—片。
“在那裡,在那裡……”
其中一個幫丁戟著手指叫了起來。
“我也看見了,果然是貓!”
另一個幫丁也在附和著。
“呸!”李七啐了一口說:“貓哪裡會有這麼大?這是一隻狐狸!”
那個幫丁似乎有些不服氣也不相信,但是,他只是一個幫丁,而李七乃是小頭目,因此畏畏縮縮期期艾艾地說:“這裡是靠甌江,甌江旁邊怎麼會有狐狸呢?”
“怎麼?甌江旁邊就不能有狐狸啦?它不會從別處跑過來呀?”
“究竟是什麼東西呀?”
張三在屋子裡大聲嚷叫了起來。
“是狐狸,一隻白毛狐狸,也許是灰色的。”
李七似乎有十分的自信與把握。
“真是狐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