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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道驚如鳥鳴的絃音,劃破了寂靜。
熟悉的旋律傳來,燈光逐漸亮起。
舞臺的正中央,夏橙因坐於極具設計感的現代方凳上,墨鏡使他的臉龐看起來極具冷感,嘴唇唯抿,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矜貴公子,又如同一尊憂鬱而又充滿神性的雕像。
他雙手握著有如劍刃般的長條狀物品,燈光慢慢聚攏這兩把劍刃竟是二胡!
眾人:
這t不是雕像是沙雕吧!
導師席上的陸某挑了挑眉,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夏橙因顯然沉浸於其中,手臂如波紋般輕輕擺動,奏出悲愴中又帶著堅韌與不息的音節。
眾人明白過來,這首熟悉的曲子竟是《二泉映月》。
在夏橙因的演奏下,絃音有如哭啞的喉嚨,內弦外弦交融出天地絕唱。
他的腦袋時而微昂,時而低垂,隨著旋律擺動,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斷地在弦間跳躍。
周遭盈滿愴然之感,主題變奏隨著旋律的發展,時而深沉、時而激昂、時而悲壯、時而傲然,把人拉入50年代初,如見月戀水,水懷月,同輝水韻,佳景天成,唯一位憂鬱盲人坐於泉邊,細數心酸與痛苦,催人淚下、扣人心絃。
顯然,這個舞臺的境界不僅如此,只見已融入情景中的夏橙因嘴唇顫了顫,緩緩開口——
「聽琴聲悠悠,
是何人在黃昏後。
身背著琵琶沿街走,
背著琵琶沿街走。
陣陣秋風,
吹動著他的青衫袖」
在場之人,無不為之震驚。
這歌聲,也,太、太拉跨了吧!
尚可的二胡伴奏也不能把夏橙因救回來了,在他唱完這首歌的時間裡,調已經圍繞銀河系跑了三個來回,低音如超重卡車駛過,高音如輪胎打滑擦地而過。
剛才那個說話聲音清冷悅耳聽起來就是大vocal的人是誰,為什麼唱起歌來會那麼難聽!!!
舞臺結束,已經有人在鏡頭之下喪失表情管理,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其實這唱的也就是普通難聽水平,ktv遍地都是,但在選秀節目聽到這種全開麥的普通難聽水平還真是破天荒。
柳天星扶額,替夏橙因尷尬得腳趾挖出一棟芭比夢想豪宅。
驚喜,確實是驚喜,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驚嚇。
夏橙因收拾好墨鏡,站起身,把二胡遞給工作人員,燈光也恢復正常。
導師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由牛德愛打破了寂靜,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這二胡不錯,學了幾年了?」
「學了兩年。」
「嗯,不錯不錯」牛德愛看向馬芸求助。
馬芸猶豫了。
這歌聲真拉跨拉到太平洋,但這孩子看起來這麼純善,痛批一頓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清了清嗓子,只能道:「唱得嘛未來道路還很長,只能說勇氣可嘉,嗯為什麼會準備這樣一個表演呢?」
潛臺詞:為什麼要折磨我們?
夏橙因無奈道:「我的才藝只有二胡。」
夏橙因本來就是個跟藝術不搭邊的人,二胡還是他爸喜歡聽,中學的時候逼著他學的,節目開拍前一天才跟節目組敲定,也沒來得及準備。
「嗯我們節目比較多元化,也是允許表演樂器的。」
夏橙因又道:「導演還跟我說,畢竟是選男團的節目,總要帶點男團的東西,要求我加上了唱歌。」
我知道自己唱得很拉跨,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很好,勇氣可嘉。」
馬芸除了勇氣可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