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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長是凌雲觀的掌門。」沈良才再次強調,「凌雲觀已經傳承一千年了,小道長真的很厲害。」
文父文母互看了一眼,倆人的眼裡都是疲憊,文父嘆了一口氣,說:「我們不能讓泰賀再遭罪,喝符水什麼的絕對不行,他已經夠可憐了。」
許清木也知道他們經歷了許多痛苦,於是安慰道:「二位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可這個表態並沒有得到文父文母的認可,他們同時苦笑了一聲,而後,文母開口,把話說得更直白:「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知道怎麼把主意打到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上來……現在想想……還是帶泰賀去國外看病更靠譜。」
沈良才瞪大眼睛道:「可、可小道長都來了……」
文母道:「麻煩你們特意跑一趟,辛苦了,車馬費辛苦費我們是會付的。」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很慈祥,語氣裡滿是對胡鬧小孩兒的包容。
許清木明白了,他們看到自己就後悔了,覺得自己是個騙人的小屁孩兒,不願意讓自己折騰文泰賀。
許清木沒有出聲,只是微微笑了笑。
文父文母的態度讓沈良才相當著急,他還想要強調許清木的厲害,許清木卻抬手製止了他,繼而開口對文父文母道:「既然二位不信任我,也不必勉強。不過,希望二老在照料文先生的同時,也要兼顧自己的健康,尤其是文老先生,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要多注意。」
文母笑笑,說:「我們會的,謝謝。」
許清木從懷裡拿出硃砂符紙,快速地寫了一張驅邪符遞給文母,道:「如果遇到奇怪的事情,可以用這個擋一擋。」
文母客氣地收下了,再次表示感謝,然後就讓文父上樓去拿現金給許清木。
許清木站起身說:「不用了,也沒幫上忙。我們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許清木對著文父文母以及在輪椅上留著口水的文泰賀點了點頭,再看了兩眼文泰賀的頭髮,轉身就走。
沈良才左右為難地,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盼,最後也只得告辭,追上了許清木的腳步。
送走二人之後,文母將許清木給的那張符隨手往茶几上一扔,然後就拿著紙巾,去給文泰賀擦嘴角的口水。
文父疲倦地靠在沙發上,看著兒子痴傻的表情和妻子日漸蒼老的背影,只覺得萬分難受。這份難受已經化成了實質性,正在攻擊著他的臟器。他清晰地感覺到心口又堵又痛,像是有人正在啃食他本來就已經脆弱不堪的心臟。
文父緊皺眉頭閉上雙眼,用手輕輕捶著自己的胸口,緩緩說:「也不知道我們兩個老骨頭還能照料泰賀幾年,要是以後我們沒了,泰賀怎麼辦?」
文母的手頓了頓,說:「你別說這些。明天就帶泰賀出國去找最好的醫生,泰賀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也要放寬心,和兒子一起度過難關。」
說完,文母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回過頭來看文父,她想對文父做出一個鼓勵的微笑,但回頭的瞬間,她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眼前的一幕,讓她驟然間渾身發冷。
一個嬰兒身體、老人頭顱的怪物正趴在文父的胸口,兩隻爪子扒開了文父的胸膛,正在貪婪地啃咬著文父的心臟,怪異畸形的身體沾滿了文父的鮮血。
文母發出一聲驚恐的嘶叫,文父嚇了一跳,連忙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趴在他胸口怪物的血紅的眼睛。
文父一陣窒息,跟著也驚恐地尖叫起來,他慌忙用手去趕那個爬在他胸口的怪物,但那怪物就像是長在了那裡一樣,怎麼都弄不下來。
文母一邊尖叫,一邊隨手拿起了身邊的東西打那個怪物,可她的武器都從那個怪物的身體之中穿過了,絲毫沒有對怪物造成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