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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救了她一命,她甘願冒著這樣掉腦袋的事情,為貴妃娘娘繡一件她永遠不可能見到的繡品。
就在她集齊一百根金雀翎時,想著貴妃娘娘那樣的國色天香,只有牡丹這樣的花王才能表現出她的一分美豔,下定決心要繡金玉牡丹的時候,驟然聽聞貴妃娘娘陷害皇后流產的事情。
她只覺得晴天霹靂,貴妃娘娘那樣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她在後,宮多年,見過太多剛進宮單純無害的妃子在奪寵進階路上,變得陰毒虛偽。
可是她相信貴妃娘娘絕不是這樣的人,人的眼神是不可能騙人的,她被杖打的那天,她想著要記住恩人的模樣,大著膽子看了一眼貴妃娘娘。
那是一雙如春水一般明媚清澈的大眼睛,裡面隱含著溫和的笑意,她惶恐的低頭。
有著這樣乾淨眼睛的人,怎麼可能是陷害皇后流產的人。見過太多構陷嫁禍的事,她知道貴妃娘娘寵冠後,宮,這是被人忌憚嫉妒了。
最大的嫌疑就是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同樣失去了第一個孩子,這麼一想,她也疑惑了。
她用光了所有的積蓄,買通了管事太監,想見貴妃娘娘一面,希望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麼。
最後只見到了引泉,引泉告訴她,貴妃娘娘知道她的報恩之心,眼前的事,多一個她也是往裡面搭一條命而已,讓她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忘記貴妃娘娘曾經救過她。
繼續做著她原來的活,好在那位當初要杖斃她的貴主兒早已失寵打入冷宮,沒有人注意到她以前乘過貴妃娘娘的恩,也就不會受牽扯。
她含著淚答應,知道貴妃娘娘說的有道理,她幫不上任何忙。
再後來,貴妃娘娘被斬首的那天,她在自己的房裡對著貴妃娘娘香隕的方向,維持跪著磕頭的姿勢整整一夜。
地上的石板被她的淚浸溼。
她想著等放出宮後,一定要找到貴妃娘娘的家人,服侍他們一輩子,宮裡沒有人敢提貴妃娘娘的訊息。
她到了二十五歲放出宮去,卻是一點訊息都打聽不到,她本以為貴妃娘娘那樣的得寵,家裡不可能是普通人家,誰知道卻是毫無蹤跡可尋。
她在雲羅軒一做十年,就是想從去那裡的貴婦人的隻言片語中打聽到貴妃娘娘的籍貫,卻從來沒有聽人談起過。
她旁敲側擊,隱晦的問,貴婦人卻是聽不懂,可見真的沒聽說過。她猜想應該是聖上和皇后在勳貴大臣間下了封口令的。
也只有這兩位大明的日和月才能讓那樣天仙菩薩一樣的人物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
她絕望了,日子變得沒有盡頭,她的技藝越來越高,想聘她做女紅教習和繡樓掌事的貴族巨賈很多,她都沒有答應,她不想再換個環境重新開始,她只想就這樣靜靜的緬懷著貴妃娘娘,度過以後的歲月。
她幼時就被送進宮裡去,記憶里根本沒有家人的存在,也許是有的,她太小記不住,縱使有,也是家人把她賣了,她在針線上有天賦,在牙行裡被出宮採買的姑姑看中,帶回了宮裡。
從最低的灑掃做起,在宮裡二十年她不記得吃過多少苦,只覺得從小是在黃連水裡泡著,她憋著勁,想憑自己的天賦技藝出頭。
就是因為自己這技藝,被尚服局的人排斥,她很久後才知道原來當初她給那位貴主繡的花樣是被人改動過的,迎春和連翹本就相像,她沒有看出改動的痕跡。
她第一次感覺到被人關心,被人當做人看,是從貴妃娘娘那裡,她一輩子都忘不了貴妃娘娘帶著笑意溫暖的眼神。
她一步步從微末的灑掃小宮女爬到七品的司衣,仍是抵不過貴主兒的一句話,她不敢怨天,只當是命。
是命讓她遇到貴妃娘娘,也是命讓她遇到了引泉,知道了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