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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羲好歹在朝局裡摸爬打滾這麼些年,平日裡雖然待人和善,也不去和賈公閭爭權。可並不代表他是會任人宰割的性子。此時聞言岑羲眉頭皺成一團。
擱下茶盞,岑羲一喟,“此事既然涉及面甚廣,我們要從長計議。”
他是作為武將出身的相公,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清楚這其中的關鍵。歷來政變的首要一步就是掌控宮禁。如裴皎然所言,一旦發生什麼事,張讓率先掌控了宮禁,那麼他們的所有行為都不再具有合法性。
“不如挑個時間聚一聚。這把刀一直懸在頭上,實在叫人睡不踏實。”裴皎然唇梢揚起,溫聲道:“陛下氣色似乎是越發不如一日。岑公還是要儘早決斷。”
他們現在已經是和太子一條船上的人,如今雖然南衙勢力有所起色。總體上還是沒辦法和北司相較。倘若太子順利登基,他們這些東宮臣子來日也會獲得相應回報。但是如今張讓能夠令宮門夜開,對他們而言,蘊藏著極大的危險。
人遇見危險會避開是本能,但解除危險亦不可少。
“裴相公,到底是從何處得知此事。”岑羲問道。
聞問裴皎然道:“我昨日在平康坊瞧見了張讓的馬車。今日便遣人去打聽,馬廄一小內侍說他昨夜看見張讓於子時回來。我想著事關重大,特來稟報。”
“此人可信否?”
“不管能不能信。岑公,這件事值得你我警醒啊。否則要等到屠刀落下,才有所察覺麼?”
聽出她語氣中的譏誚,岑羲笑著搖搖頭。
瞥了眼屋角更漏,裴皎然道:“我來此時間已久,先告退。岑公還請儘快定個見面時辰。”
出了門下省,裴皎然並未著急回到中書外省,反倒是沿著承天門街,轉去了金吾衛的衛所。
監門將軍原本是南衙十六衛所轄,隨著時間遷移併入了金吾衛中。監門大將軍亦被裁撤掉,只剩下左右監門將軍、監門校尉和監門中郎將。
在衛所前報了身份,裴皎然令領路的軍士帶她去尋陳將軍。
正在房中休憩的陳將軍,一聽說裴皎然來了,連忙出門相迎。領她入內,又親自奉上茶水。
“裴相公,您請用茶。”陳將軍一臉拘謹。
掃了眼面前的茶水,裴皎然道:“長話短說。某來是想知曉,昨夜各處宮門當值人員都有誰。”
“這……”陳將軍面露難色,思量一會,“您在這稍等我去給您拿。”
房內獨留裴皎然一人。
睇目四周,裴皎然揉了揉額角。非她特意想走這一趟,只是儘早知曉當值的都有誰。她也好有個提防,來日想要尋機剷除這些人,也有動手的目標。
窗外傳來金吾衛操練的聲音。裴皎然屈指摩挲著袖上的紋路,眼簾微垂。有些時候,她還是比較想動用金吾衛的力量。畢竟南衙才是和她關係緊密的存在。
她正想著,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過頭,只見陳將軍氣喘吁吁地站在屋門口,懷裡還捧了本冊子。
“裴相公,這是您要的籍冊。昨夜各處宮門當值的軍士,在上面都有記載。”陳將軍遞了籍冊過去。
接過籍冊翻閱起來,裴皎然問陳將軍咬了紙筆,一面翻,一面記下來。不消一會,紙上被她記得滿滿當當。
探首看著紙上的名字,陳將軍訝道:“裴相公您這是?”
“沒什麼。”裴皎然將籍冊遞還回去,“陳將軍,今日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只當我沒來過便是。”
“明白。裴相公,我送您出去。”陳將軍點頭道。
“裴相公?”
二人甫一出門,身後傳來聲輕喚。
轉頭見是陸徵和徐緘,裴皎然面上浮起笑意。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