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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抱在一起哭了會兒,最後蘇翊綺還是說:「daisy,和這個孩子共生死,是我這輩子能為自己爭取的最大自由。」
那麼她能為自己爭取到的最大自由是到什麼程度?——離開督軍府時,杜允慈思考起這個問題。
很快她讓阿根將車子開去她專門開辦的女子澡堂。
雖然她臨時有事,但她沒有取消下午的聚會,已經派映紅去招呼那些小姐、太太們喝下午茶、普及洋人的游泳社交以及分享這個女子澡堂裡全新進口的洋人洗浴裝置、洗浴用品和化妝品。如果有人願意第一個吃螃蟹體驗按摩,更是再好不過。這些其實並不稀奇,是霖州上流社會的男子早早便能在杜家與洋商合資的飯店裡享受到的服務,平常得如同到舞廳跳舞。
蔣江樵預設她妥了協決定按照他的安排辦,等到了澡堂外面,他先讓葆生去將三位會水的女子找來杜允慈面前。
杜允慈沒挑,帶上三位一道進去了。
蔣江樵則到澡堂子對面的咖啡館裡等她。
咖啡館也是杜允慈提議在澡堂子對面開的。
他特地拿了一份帶有英文文章的報紙,檢測他這陣子學習英文的成效。之前他還只是嘗試養成一些杜允慈的習慣,自從杜允慈水銀中毒後,他愈發開始有意識地儘可能多瞭解洋人的文化,以免日後發生類似的事情。他萬分後悔他在上海的那些年沒有去主動地深入接觸,否則他定能及時發現杜允慈自我傷害的舉動。
然而不多時,他安排的三個人便從澡堂裡出來了。
葆生帶了三人到蔣江樵跟前匯報情況:杜允慈自己下水了。
日薄西山,受邀前來的小姐太太們全部離開個乾淨,包括澡堂裡的女工也放工,卻仍不見杜允慈出來,蔣江樵坐不住,獨自找進去。
杜允慈原來正在由映紅給她舒舒服服地按摩。
他的出現令她很掃興也很生氣,好心情被破壞掉大半:「這裡是女子澡堂,你不能進來。」
「現在只有你。」說話的同時,蔣江樵示意映紅離開。
杜允慈本想拉住映紅,最終到底沒讓映紅為難。
蔣江樵行來她身側,頂替了映紅的位置,卷高袖子手掌壓上她的後背:「我也會。我幫你。」
杜允慈立刻坐起來不給他碰,一聲不吭地走出按摩的房間。
蔣江樵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走到被她改造成泳池的大澡池前,脫掉她身上寬鬆的長袍,露出她裡面的那套泳衣。
他由此得到確認,他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還在。因為她的面板特別白,反襯得它們的存在十分明顯,但凡落視線在她身上的人,很難忽略,而她平常就容易吸引眼球,遑論她脫了外衫只著小背心和短褲?他相信彼時在場的所有小姐太太們不會有人不看她的。
「鈺姑。」蔣江樵輕輕嘆氣。
杜允慈應聲轉過來看了他一眼,沒等他講後面的話,逕自跳進池子裡。
蔣江樵站在池子邊,目光追尋她如鮮活的魚在水裡來回自由穿行的身體,黑而深的眸底逐漸凝結出一團複雜之色。
須臾,杜允慈游回池邊,臉上還掛著暢快的笑,笑著仰頭朝他勾了勾手指。
蔣江樵蹲下身。
杜允慈藕節一般的手臂濕淋淋從水裡伸出來,猛地將他往下拽。
毫無防備之下,蔣江樵整個人栽進池子。
杜允慈開懷放肆的笑聲登時迴響在澡堂。
蔣江樵踩穩池底站定在池裡,沒去管掉落的眼鏡,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繼而將貼到額前來的濕發往後捋,這才看清楚杜允慈因為笑而無比鮮妍的面龐。
好似沾了露水的玫瑰,開得正盛烈。
蔣江樵唇邊隨之泛起弧度,手臂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