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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她一本用閒書書皮蒙著的厚冊子。
蔣慧走後,元貞拿著冊子去書房看,看了整整一個下午,才草草把這本冊子看完。
她真是小瞧了舅家!
這樣的皇城司,真是那個備受冷落打壓,除了親從官還能守宮門,冰井務管著冰,其他都只能淪落去和商賈打交道的皇城司?
元貞目光停留在冊子最後一頁,最後兩行字上——
如煙,原名柳從凝,崇州清水縣人,與同鄉謝成宜乃青梅竹馬。宣仁十六年,謝成宜入上京,柳從凝隨之一同。次年,柳從凝化名如煙入香雲樓為清倌人,謝成宜入太學,次次年如煙轉至翠煙閣。
。
只從墨跡來看,顯然冊子是提前寫好的。
而最後面這兩行字是新加上去的。
元貞認得蔣旻的字,這冊子是他寫的,可他為何會加上最後這兩行?
元貞突然想起那日在蔣家,她的燈下黑之言,本是隨口一說,也是心中有疑,為何那個如煙竟會被楊變忽略了。
難道說,楊變在查如煙?
那大表哥為何要把這個訊息加進來?是因為知道楊變在查如煙,想透過她的手將訊息轉給楊變,以此來還掉當初楊變的救命之恩,還是——
元貞揉了揉眉心,有一種‘本以為舅家都是小可憐,突然才發現竟如此高深莫測’之感。
可轉念再想,夢裡蔣家能那麼準的投靠了楊變,難道真是運氣,而不是謀而後定之舉?
看來她得改變一下對舅家的認知了,大表哥也就罷,看著就不是個簡單的,她那個老實低調的大舅,真就像表面那麼老實?
訊息是一定要給楊變的,夢裡她雖不知楊變具體經歷,卻也知曉他後來遭到了貶斥。
當時還是希筠說給她聽的,說那西北蠻子終於被貶了,真是大快人心。
具體是怎麼被貶的,她卻不知,也沒有放在心上。
元貞深恨這個夢的侷限,既然是預示未來,為何做不到全知?
彷彿這個預知夢就是跟隨著她的角度,她的眼睛,去看到一切事情的發生。她沒有關注的,沒有看到的,抑或不知道的,就一概是不知道。
元貞突然有一種悚然感,這個夢真的是夢嗎?
還是並不是夢,而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她就如那莊生曉夢,她到底是蝴蝶,還是‘莊生’?
隨著日頭西斜,書房裡漸漸暗了下來,開始還有光亮,之後越來越暗,就彷彿所有光線都被黑暗逐漸吞噬。
“公主……”
綰鳶擎著燭臺走進來,給昏暗的殿裡帶來了光亮。
“希筠在幹什麼,怎麼沒給房裡點燈?”
元貞回過神來,似有些魂不守舍道:“是我讓她沒事別進來的。”
綰鳶將燈一一點燃,轉身才發現公主神色有些不對。
“公主你沒事吧?”
元貞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讓人傳晚膳。”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晚點吧。
進入四月, 上京的天就一天比一天熱。
審刑院,楊變從門裡走出來,身邊跟著一個連連陪笑穿綠色官袍的中年男人。
“楊將軍慢走。”
楊變回過身, 用馬鞭點了點對方的肩膀。
話一句未說,但意思已傳達。
待其走後, 董紀轉身就虛呸了一口,暗罵道:“你光對著老子耍橫又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對別人耍去,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才會六個詳議官偏偏攤上老子來應付這個瘋狗。”
當然表面上那是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 他快步又走回了審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