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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樾:「……」他不聾。
眼皮忽地一跳,有很不好的預感,感覺心上像有一團海草瘋了般地長,纏繞得他窒息,容樾想起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話,狠狠踢了下門,低低罵了句髒話。
草。
第51章 不認識他
日出漸濃,水天一線的烏黑濃雲還未退開夜色,卻被熱烈的金嵌上金邊,海水潮起聲湧,水天與雲三者撞在一起,濃墨重彩的墨藍與猩紅色便艷艷烈烈灑了一整個水天相接。
是的,猩紅色。
燕雲更願意這麼形容海上的日出,還有無相。
以前在輝夜島,她沒這麼個心情與空閒去看日出,在那樣的地方,她從來不敢鬆懈,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美的。
直到她第一次足夠強大,獲得進入頂的殺手組織的資格,於首次輝夜祭時,見到了無相。
這個人身上,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這是第一印象。
煞紅的袍子拖著長長的尾巴,逶迤在地上,於步伐走動間,拖出新鮮的血。當時他剛出任務回來,根本懶得看他們這群才升上來心氣高的新晉殺手,看也不看,直接從他們身前走過。
但是能進入輝夜金殿的,沒有幾個不是踩著同伴和仇敵的屍體上來的亡命之徒,幾乎所有人看向無相的目光是不加掩飾的野心勃勃,「憑什麼他不用參加輝夜祭?」
輝夜祭是輝夜島殺手每年一次的內部獵場,每年都會有七個新人加入,這就意味著,每年必需有七個殺手被淘汰——透過自相殘殺的方式。
「當你們坐上第一那個位置,你們也可以無後顧之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組織首領面具男捏著娘腔笑道。
「我不服!」
尖刺的一聲哂笑。
「不服就上啊,殺了他你就是第一。」面具男不嫌事大地挑事情,「反正他剛回來,受了這麼重的傷啊!」
那人被挑的熱血充腦子,一個鷹爪沖無相背後抓去。還沒看清楚無相怎麼出手的,挑事的人便慘叫著痙攣在地,五個手指齊刷刷落在地上,周圍人冷眼看著,沒人想去扶,倒是對這位無相更添了幾分好奇。
無相回頭的那一霎,燕雲看清楚他的相貌,雪白的臉,血紅的唇,鴉發披散及腳踝,漆黑的眼睛沒有一點感情……就像是個傀儡一樣。
傀儡……她想起輝夜島坊間傳言,無相是個死不了的老妖怪,傳聞被捅穿了心死不了,而且他是沒有臉的,沒有鼻子眼睛耳朵,所以才叫無相……這些東西燕雲閒來無事之餘也就聽聽就笑一聲,直到她看見無相慢條斯理收回袖間的薄刃,薄刃沒入腕間面板隱作血蓮。
那可是活生生的肉,生生嵌入一片薄刃,只有一道血痕,又因為癒合極快轉瞬即逝,某一瞬間,她相信那些傳言。
只有妖怪有這樣強大的軀體了吧。
她認得那東西,是藏劍山莊的鎮門之寶——蓮降,出了名的可遠觀不可褻玩
那是極有靈氣的兵器,認主而侍,卻以宿在主人血肉之軀內得以滋養,主人的血肉便是它的鞘。
蓮降凡出鞘必飲敵血才歸,否則便會大肆回嗜主人血肉。縱使不是,那一放一收,破血肉而出,縱然癒合快,疼卻不可避免。
總之傷敵一千,卻也自損八百,那是極為兇殘的兵器。
後來才聽說,那天夜裡,藏劍山莊滿門一夜之間,無人生還。
無相淡淡的目光掃過金殿內的人,眼睛是一汪死去的湖泊,懶得動手四個字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直到燕雲與他的眸子對上,他才頓了下,燕雲感覺到,他好像透過她的眼睛在看什麼。
她立刻敏感地意識到,她或許長得像他認識的某個人。
但他僅僅是愣了一瞬,很快拖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