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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話的時候可雅沒有走過來看著他的眼睛。他昏迷這麼久醒過來,嗓子幹啞得說不出話,可雅也沒有給自己倒水。他沒聽可雅的建議從床上坐起來,可雅都沒有過來阻止他。
所以可雅這是……生氣了?
坐在對面椅子上安靜等待著蘇格蘭認清現狀的可雅看上去倒不像是生氣了。
他依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換了一副無框的金屬架眼鏡,鉛灰色的眼睛從鏡片後面投過來平靜的目光。
蘇格蘭試探著咳了兩聲,用乾澀的聲音說道:「有水嗎?」
可雅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仔細地照顧到他現在使不上勁的手,還在杯子裡插了根吸管,直接送到他嘴邊方便他喝。
蘇格蘭咬住吸管眨了眨眼睛。這是待遇還有,但是得自己開口要的意思?
入口的水溫度適宜,略帶鹹味,想必是可雅在水裡加了點鹽給他補充電解質。可雅貌似還是那個可雅,只不過是對待他的方式改變了一下。
等他喝了半杯水以後,可雅拿走水杯放到一邊,坐在了床邊上。
側著頭盯著蘇格蘭看了一會,才開口說道:「要跟我聊聊嗎,警視廳公安部警察,諸伏景光。」
蘇格蘭威士忌已經在組織裡標記成了死亡狀態,現在被鎖鏈關在房間裡的,是日本公安警察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瞬間知道了自己醒來時聽見可雅翻閱的紙質材料是什麼。
既然他人被可雅救了,那麼存放著相關資訊的手機肯定就在可雅手裡。
破解一個手機並不需要多麼難的技術,想來現在他的情況可雅一定盡在掌握了。
「好啊,你想聊什麼?」
身份資訊、人身自由、性命安全,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可雅手裡。
既然到目前為止,可雅除了把用鏈子把自己栓起來以外並沒有做過對自己有害的事情,陪聊也不是一個不能接受的要求。
可雅想要聊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從知道諸伏景光的臥底身份到現在,可雅都沒能好好跟他說上一會兒話。
「我在日本公安的記錄是一個誘餌。」可雅突然說道,「當年我在莫斯科有不少仇人,為了擺脫他們我接受了boss的邀請,加入了組織尋求庇護。」
諸伏景光聽他提起這件事,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暴露身份。
就像組織裡有公安派進來的臥底,警視廳內部也有組織安插的眼線。
「知道我過去的人除了組織裡的這幾個以外,就是我曾經的仇人。那份檔案實際上是給他們準備的誘餌,一但有人動過,就會被組織追查。」
可雅看著諸伏景光的眼睛,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緩緩開口:「在我知道你竟然去查了我的檔案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我做錯了一件事情。」
錯在給我這個臥底信任對我暴露真名?還是錯在疏忽大意沒有做好保密工作?
諸伏景光等著可雅告訴他答案。
「我不該告訴你我的真名。」可雅低聲說著:「我明知道你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說不定就會去查我的身份。」
「我覺得是因為我沒有看管好你的行為,才導致了這樣的局面。」
「所以你現在打算用這樣的方式看管我?」諸伏景光怒極反笑,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從可雅那裡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他拽著那根金屬鏈子甩了兩把,恨不得直接用它把可雅勒死。
「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家長?監護人?難不成是飼養員嗎?」
從可雅細微眼神變化裡,諸伏景光找到了真相,冷笑道:「看來是飼養員。」
「或許吧……」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竟然也會從可雅嘴裡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