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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不叫正經人家的女子退避三舍。或許常太太真是病急了亂投醫,胡亂塞了個富家子弟給常安,就為了斷了她的念想。
今日汪緣覺早早便在大廳裡候著了,就等著他們下樓後開車送他們來飯店。沈滄看著他消瘦的面龐,規勸道:“緣覺,你就別去了,車我自己開就好。”
“二爺,我不下車……我就想看她最後一眼。”汪緣覺推了推接上腿的眼鏡,看似鎮定,實則整隻手都在抖。
沈滄作為過來人,自然可以體會汪緣覺的感受。當年他帶傅君佩見了曹錦和後,沒過多久就再也聯絡不上傅君佩了。就當他察覺出不對勁,想要啟程去北京尋她時,卻被曹錦和扔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期間只有傅明璽帶來了一封傅君佩的訣別信,信裡竟說她要嫁予他大哥了。
如果當時他能夠出去,就是崩了所有人他也會帶傅君佩走的。可汪緣覺與他的情況畢竟不同,他還有一個母親要照顧,而常安也是為了他們母子的安危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常勝現如今統領著整個淞滬的軍隊,他們就是化成灰都跑不出上海。這盤棋下到這已成定局,就是沈滄想插手都無從幫起。
“緣覺,因為你們的事,我們和常家的交情算是徹底斷了。常太太敢給我送請帖,就是料準了就算你出現,常小姐也不會改變心意了。”沈滄拍了拍汪緣覺的肩,嘆息道,“你不下車,她們就不知道你來了嗎?你又何必讓常小姐為難呢?去了也只是徒增傷心罷了。”
汪緣覺摘下鏡框,抹了許久的臉,把臉搓得和眼眶一樣紅後才肯罷手。良久,他輕點了點低垂的頭,將車鑰匙交還給了沈滄。
傅君佩在一旁看著,頗覺遺憾。在她的安排下,常安每週都能出家門與汪緣覺見面,常遇青也對這位先生十分認可,就連常太太和傅君佩逛完街回來接兒女時也對汪緣覺讚不絕口。而害羞靦腆的汪緣覺也笨拙地學著討好常太太,誇讚她子女教得好,衣服搭得好,頭髮燙得好,每次都把常太太誇得合不攏嘴。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
傅君佩也拍了拍汪緣覺的肩,溫聲寬慰道:“你若想去就悄悄去吧,遠遠看她一眼,別給自己留遺憾。”
於是汪緣覺就挑了一棵不遠不近的樹,在樹下抽起了他人生中第一包煙。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過得也就如同這煙霧一般如夢似幻。
昨日,在舉國民眾長達近兩個月的抗爭下,中國代表團最終沒有出席巴黎和會的簽字儀式。這是自五月四日以來社會各界同仇敵愾下取得的勝利,無人不為這一結果激動振奮。
可汪緣覺也問自己,在明知會失去常安的情況下,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成為抗議者中的一員嗎?他想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他不是聖人,沒那麼偉大,他不願看心愛之人為了保全自己,屈身嫁給一個紈絝。反正已經有足夠多的人參與到革命佇列中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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