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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現垂頭，少見地沉默了一陣。

&ldo;這是一則新聞上的配圖，大概在六年前，梅縣地震的時候，一名武警為了救一個志願者而犧牲。&rdo;

他將列印好的整篇報導遞上去，三言兩語說明整個事情的經過。

&ldo;其實並沒有人親眼目睹斷牆倒下，我去詳細查過所有相關的當事人，也沒有人確切的記得，是不是發生過餘震。&rdo;

&ldo;窩點搗毀的時間在三四年前，也就是說，照片拍攝時，那個製毒團夥很有可能已經存在。&rdo;

趙凱聽懂其弦外之音：&ldo;你的意思是……&rdo;

林現：&ldo;我有個猜想，但不知道對不對。&rdo;

他目光沉下來，&ldo;那個慘死的武警，會不會是因為撞見了這幫人的非法活動，才被滅口的？&rdo;

一樣米養百樣人。

國難之際，有人藉機發財，也有人渾水摸魚。

這不是猜想對不對的問題。

是太大膽了。

趙凱撓撓頭打斷他，&ldo;等等等等……我有點糊塗了。&rdo;

&ldo;你是說，屍體在廢墟里被人發現，有可能不是天災，是人為？但這裡面寫的是，他被壓在屋頂下……&rdo;

林現：&ldo;舊農村的茅草屋並不難搬動，只要有兩個人，一樣能拋屍。&rdo;

&ldo;那當時為什麼沒人發覺？沒做屍檢嗎？&rdo;

&ldo;災區的遺體，不會有人想著做屍檢的。&rdo;

趙凱：&ldo;……&rdo;

林現看著他，&ldo;最關鍵的是她所聽到的人聲。為什麼在那種情況下會有其他人的說話聲？&rdo;

&ldo;要深究起來，這裡面其實是有很多問題。&rdo;

趙凱為難地抖著腳，表情發愁：&ldo;從邏輯上講合情合理，不過你的推測裡同時存在著好幾個巧合，萬一真是這個小姑娘聽錯了呢？萬一是土牆不牢靠，突然塌了呢？

&ldo;你自己也辦案，光憑猜是沒辦法立案的，得講證據。&rdo;

&ldo;我知道。&rdo;他說：&ldo;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rdo;

後者一頭霧水：&ldo;我能怎麼幫？&rdo;

&ldo;913團夥一直有幾人潛逃在外，我聽說你們最近重啟了這樁案子。&rdo;林現話音微妙地停頓片刻，&ldo;當初判得最輕的那個是十年，現在應該還在監獄服刑。&rdo;

他的語氣近乎算是請求了，&ldo;趙師兄，調查權在你手上，只有你可以向市局申請提審。&rdo;

事實究竟是怎樣的，想必這夥人最清楚，為了在吃牢飯期間掙表現，多半不會隱瞞。

趙凱猶豫地摸下巴。

按照慣例，他本來是要走這個流程，其實也不算以權謀私。

加上林現著急成那副模樣實在少見，總是不太忍心拒絕。

他先是不吭聲，拿著照片意味深長地瞧了許久，忽然突兀地問道：&ldo;小姑娘挺漂亮的，你女朋友？&rdo;

林現沉浸在案情裡，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搞得有些懵，過了一會兒才回答。

&ldo;不是。&rdo;

他輕輕垂下眼瞼，&ldo;未婚妻。&rdo;

趙凱當即笑了起來，將東西放回去，摸小狗似的在他頭上擼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