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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從黑水湖潛入,順著湖水脈絡,定能尋到那口石洞。
當然人的身體不比水流,水至柔無形,便是寸許縫隙,也能自如流淌,極有可能水流過處,不容人身透過,但順水而尋,卻是唯一的法子,若是用炸藥炸開洞口大石,只怕第一個死的便是謝天璧。
想到此處,也不遲疑,飛身出了山腹,直奔無漏堂而去。
黃吟衝的無漏堂精擅水戰,黃吟衝曾獻寶也似捧出一身號稱是南海鮫衣的貼身水靠,防水防刀,請蘇小缺笑納。
當日蘇小缺輕展了笑顏,略舒了手腕,讓回水靠,道:“黃堂主為了七星湖,兢兢業業忠心耿耿,更是幾番出生入死,這套寶衣,自然該留下給自己防身。”
黃吟衝一顆忠心無所寄託,仍是堅持要將水靠奉到蘇宮主手上,想著順便摸上一把手背肌膚:“宮主,屬下皮粗肉厚,又是多年行走江湖,為宮主捐軀,為七星湖效命本是應當,屬下死個一千遍一萬遍,也不能讓宮主有半分閃失!這套寶衣,宮主還是賞臉收了罷!”
蘇小缺眉峰一剔,笑了一笑,伸手慢慢拍了拍黃吟衝的手背,溫言道:“似你這等既忠心又能幹的屬下,已是我的寶衣了,又何須再套一件?”
黃吟衝只覺手背些微的涼而潤,心中登時是熱又溼,激動得面紅耳赤,再想不到竟有這等豔福,迷迷瞪瞪的囁嚅了幾聲,似乎唸的是無量壽佛又好似阿彌陀佛,掩面慟哭。
蘇小缺趕至無漏堂內室,黃吟衝正半脫了道袍,歪斜著羽冠,一手摟著個清秀俊雅的美人兒上下其手,一手卻握著卷鉛丹主賞玩細讀,搖頭晃腦,不亦樂乎。
乍聽衣袂聲響,還道哪個不長眼的竟敢來打擾道爺修行,正待呵斥,抬眼一見,卻是那念茲在茲魂夢難捨的蘇宮主。
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一雙利眼,揉了揉,方才一把推開懷中美人,切切的迎上兩步,語無倫次:“哎唷……宮主……真的是啊!啊!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蘇小缺急於救人,卻也不失態度,道:“近日事多,也不曾前來探望黃堂主……”看了一眼地上美人兒,微笑道:“黃堂主勇猛精進,想必已到了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的境界,且自管修行就是,我今日前來,是想問堂主討那件鮫皮水靠。”
黃吟衝忙八步趕蟬騰雲躡風,奔去裡間套閣,取出鮫衣,想了想,格外用一方光豔豔的隔水犀皮包裹起來,打了個同心如意結,方出來雙手奉上。
蘇小缺一手接過,雖笑容不改,卻似心不在焉,隨手拆了那同心結,開啟包裹,將桌上的點心酒果取了一些包在裡面,牢牢結好,縛在背上,一手取了水靠,道:“多謝黃堂主,改日咱們再敘罷。”
黃吟衝苦苦挽留:“就今日敘敘罷!宮主千萬莫要嫌棄屬下衣冠不整酒食粗陋啊……”
蘇小缺笑道:“美人如花卻委落在地,黃堂主還需憐香惜玉些個。”
說罷足尖輕點,一式孤雲出岫,已掠出數丈,卻回頭衝黃吟衝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黃吟衝愣愣的立在當地,喃喃道:“噫,他走了……回頭看我又是何意?為何囑咐我要憐香惜玉?宮主哇!難道我這番苦心你今日終是知曉了?”
說著話突的跑到桌邊,看他取走的正是雙色豆卷、糯米涼糕、栗子鴛鴦卷、合意餅等茶食,另有野鴨脯熟牛肉,胸中登時又喜又疑:這雙色、糯米、鴛鴦、合意自是好口彩好心思好情意,但野鴨壯牛卻不知是個什麼意思呢?難不成是讚自己美如野鴨,健似壯牛?
不提黃吟衝徹夜反覆思量琢磨,單說蘇小缺一路疾奔折回山腹水牢,到了黑水湖邊,見百笙已被鐵鏈吊起,下半截浸入湖中,受那灼熱冰寒夾擊之苦,口中呻吟不絕。
蘇小缺原本甚是心軟,此刻見百笙慘狀,卻是毫不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