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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室來,一片漆黑。想這房間無門無窗,又在山腹之內,距離山壁氣窗也是遙不可及,是以並無絲毫光線投入無賴,詹琪縱是冰火內罡已成,又有化刻成辰之功,也是無可奈何。這詹琪也確是天縱英才,面對此情此景也不慌亂。突然之間,靈光一現,不由得想起了初到西泠閣中,鄒雲風對自己的一番言語。“凡是此類房間,俱都有西海銀沙照明,這機關不在床頭即在門口。”
詹琪想至此處,摸索著向室內又行了幾步,料想與相濟室相鄰的屋舍應不會有床幔之物,才有反身行回門口。繼而在暗門四周摸索起來。上下左右尋了一遍,也未見唐突之處,只得又是立於原地苦思起來。
正覺無奈之間,詹琪突然想到一本古籍,卻是夢溪筆談,其中有一則建築機關的記載,講的是大戶人家為了保得金銀珍玩安全,就會修築一種暗室,無門無窗,門外開啟之法甚是複雜,進得門來又是無從在內開啟門戶,這隻防得即使盜賊入戶也休想離開。但門內卻有其它暗道通往別處,以防主人進入其中也不得而出。想至此,詹琪按照書中記載,在暗門左上角用力一擊,最後又在暗門右上角用力一擊,室內突地大放光明。
“這文事一道卻是習武之基,如無夢溪筆談之暗室一章,我豈不是要困死此處。”想罷,向大放光明之處望去。原來北側牆壁之上又開啟一層隔斷,之內卻也是一片西海銀沙,是以室內一片光明。
詹琪望向室內四周,南側正中一座塑像,塑像之前是一蒲團,塑像之後是三座門戶,好像通往三個不同去處,且每一門戶之上均已西海銀沙極細的筆畫鐫刻出道義之門、復仇之門、財富之門。
詹琪又細一打量這雕像。這雕塑刻繪的是一位中年女子,髮髻高挽,眉如遠山之黛,目光深邃望向遠處,右手蜷在身側,左手向前伸出,一襲白衣活靈活現,想來此像必是出自高人之手,可謂吳帶當風。詹琪料想這必是西泠一派前輩高人,眼前又有蒲團在側,雙腿即向蒲團之上跪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叩首禮。
誰料經著詹琪一拜,一方素箴翩然而落。詹琪連忙拾起,只見此方筆書之上用蠅頭楷書工整的書寫這幾行文字,“汝即登堂入室,足見已得我派功法,又見西海銀沙,可知聰慧亦可,還知恭尊木主,亦是達理君子,得此素箴,方為我派弟子。”
看到此處,詹琪才知自己雖在西泠一派習武學文八年,但直到此刻才真正算得西泠弟子,不由不勝唏噓。想來本派對武學倒非敝帚自珍,但對擇徒卻是嚴謹的很。想罷繼續向下文讀去。“此室之內又有三門,入財富之門,可得珍玩無算,餘生富足,不虞有慮。入復仇之門,可得玄劍之秘,招式可成,可雪己仇。入道義之門,未必必有所得,其途必艱。如可自行參詳。”
詹琪看至此處,暗暗想道。財富之門想必金銀無數,然大丈夫立身行道,千金散盡還復來,這財富終屬身外之物,貪圖許多作甚。然這復仇之門,玄劍之秘確有一些誘惑。想自己身遭滅門之禍,無一日不想報卻父母家門之冤,想至此處,不由得向復仇之門行去。行至門前,突又轉念一想,自己如欲早窺玄劍之秘,初來西泠閣之時就已可行,又何必誤得這許多時光。自己也曾在月王之前承諾,願以己身仗劍天下,拯救武林蒼生於水火,此刻怎可輕諾寡信。
想至此處,不由又向道義之門行去。行至門前,也不猶豫,大步向內行去。約莫五丈甬道之後,又是一間斗室。室內陳設甚是簡單,只有一案,案上只是一張素箴,三隻瓷瓶。詹琪行至案前,躬身一禮,心中默禱,“弟子詹琪,即入此門,便有宏我西泠一派,戧滅武林禍端,仗劍行道江湖之源,還望歷代先賢庇佑。”
禱罷,詹琪自桌案之上拿起素箴,只見其上言道,“棄珍玩與玄劍而不顧,屢道義而救蒼生,實為我派擇徒之大幸。汝如擇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