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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業的利潤很豐厚呀,幾首詩便換來了三百多兩銀子,看來跟這位唐大才子合作還是很有前途的,未來必須要加深合作力度才是。
詩出過了,還出什麼呢?
四大名著如今還沒問世吧?曹雪芹還只是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體內一顆單細胞吧?吳承恩的老爹和老媽剛結婚吧?
要不乾脆把《金瓶梅》弄出來,借唐大才子之名發行天下,不過伯虎兄可能以後要背上淫棍的惡名了……
轉念一想,唐伯虎最擅長畫春宮,貌似本來就是一條淫棍……
寫本《金瓶梅》充其量也只是給他錦上添花而已,反正背黑鍋他來,拿銀子我去。
聖人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秦堪是君子,那麼,讓唐兄立危牆之下去吧。
正在做著發財的美夢,靜謐的屋子裡忽然傳來一聲輕咳。
秦堪嚇得三魂出竅,定睛一看,不由愕然:“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杜嫣俏臉泛青,死死攥緊了拳頭。
為何這傢伙一開口就令人產生一種想在他身上施暴的強烈**?
“我,一,直,坐,在,這,裡!”杜嫣咬著牙一字一字道,語氣很陰森。
秦堪一想,好像還真是。
這女人的存在感是不是太薄弱了?
“你還在我房裡做什麼?”
杜嫣杏眼一瞪:“你管我!”
秦堪苦笑,這就是蠻不講理了,我花的錢住的房間,你進我的房間我卻管不得?
從桌上拿過唐寅剛離去時忘記帶走的詩集,杜嫣翻了幾頁,片刻之後杏眼漸漸睜圓,彷彿詩集有一種魔力似的,不可抑制的一頁頁仔細讀下去,櫻唇無聲蠕動,像在品位詩中意味,不時抬起螓首,用一種陌生而複雜的目光看著秦堪。
秦堪心裡咯噔一下,她的目光令他心驚肉跳。
良久,杜嫣合上詩集,唇角露出玩味似的笑容。
“這本詩集是唐寅所作?”
“當然,我負責筆錄。”
“全部是他所作?”
“對。”
杜嫣目光瞥向桌上詩集的封面,語氣平靜道:“弘治十三年,唐寅陷科舉舞弊案,朝廷內閣震怒,李東陽大學士親審此案,削去唐寅仕籍,終身不得為官,從此唐寅失意江湖,意氣消沉,終日酗酒狎妓,頹廢度日,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你說的這些關我何事?”
杜嫣嫣然一笑,道:“秦公子請耐心聽我說完,很快就關你的事了……”
“唐寅革除仕籍後,其妻不堪貧苦,吵鬧之後離他而去,唐寅獨居蘇州,靠賣文鬻畫為生,書畫所得皆用來狎妓買醉,終日過得糊里糊塗,從那一年起,唐寅的詩風驟變,雖文采依舊,但頗多憤世嫉俗的偏激辭句,甚至有諷刺朝廷,辱罵權貴的詩文,只不過因為唐寅乃名滿江南的才子,又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官府,錦衣衛和東廠番子懶得跟他計較,由他發發牢騷罷了……”
秦堪慨然一嘆:“好失敗的人生啊,我應該把這些記下來作為我的反面教材,每日三省吾身……”
杜嫣俏目流轉,眼中彷彿含著粼粼波光。
“接下來我所說的,就跟秦公子有關了……”杜嫣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以唐寅這幾年坎坷的經歷,又受過這般沉痛的打擊,人與詩都如此偏激的現狀,你覺得他有可能作得出‘人生若只如初見’,‘落紅不是無情物’等等這些細膩優雅,不帶人間煙火的絕世名詩嗎?”
秦堪臉頰抽搐,緊緊抿住了嘴唇。
杜嫣仍不放過他,翻開桌上詩集,指著其中一首悠悠輕笑道:“恐怕只有這首‘別人笑我太瘋癲’,或有幾分唐寅詩風的神韻,其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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