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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
重低音的喇叭,搭上……呃?不是熱情奔放的電音舞曲,是莊嚴神聖,聽了滿心都覺慈悲的佛號。大紅色的寶馬運動房車在車陣間快速地鑽來鑽去,手握方向盆的駕駛不忘用指尖慢慢地打著節奏,緩緩搖著頭、晃著腦。
後座的陳以希瞪著前頭駕駛的後腦——他也演得太誇張了吧?就算要扮演臺客,好破壞芝慧對“楊景書”這個人的印象,也沒必要把音量開得這麼大聲呀,還開這種顏色的車!而開這種車,搭上重低音喇叭的話,不都是播放像鄭秀文的“眉飛色舞”或是孫淑媚王識賢的“雲中月圓”,怎麼他卻選了這種佛經?
每每停紅燈時,她就見停在一旁的機車騎士頻頻往他們這輛車看來……這麼招搖的車他哪借來的?為什麼音響裡會是佛號?而且一直重複播放,他都聽不膩?
他們已經在網咖玩了一下午了,現在都已是回程了,他還在讓歌曲不斷地,這樣子的連續轟炸下,她耳朵都快要受不了了。
感到頭痛地瞄了瞄坐在副駕駛座的芝慧,她卻是很平靜?不知道芝慧是否也真喜歡這種莊嚴神聖的音樂,她只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得去做聽力檢查了。
“啟……楊先生。”終於,在回程第八次時,她鼓起勇氣了。
張啟瑞沒應聲,只是抬眸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那個……音樂能不能關小聲一點,還是換個比較……呃,一般的音樂?我知道你想淨化你滿是塵埃的心靈,可是這麼大聲恐怕會變成一種嗓音汙染,你的心靈會更汙濁的……”陳以希看了看車窗外。“你看,經過的機車騎士都在看我們這部車……”他還把車窗愣下,怕沒人知道他是臺客似的。
“喔,行!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他突然踩下煞車,熄火,音樂消失。
“怎麼停下來了?”林芝慧有些錯愕。
“到啦。”張啟瑞指指街邊的快餐店廣告招牌。“剛好到了。”
“你不送我們回家嗎?”林芝慧貶貶眼,風情萬種的。
他皺了皺眉,一臉“我為什麼要送你們回家”的表情。“我們約在這裡見面,那表示你們來的時候一定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吧?既然可以自己來,當然就自己回家比較方便啊。”
“嗯,也是啦。”林芝慧笑咪咪的。“那我們下次什麼時候再碰面?”
張啟瑞頓了下,似是被她的提問困擾了。他都把自己搞成這麼臺,還說了那些應該會讓人以為他是神經病的話了,她還要跟他碰面?
默思片刻,他道:“芝芝,我想我們還是別聯絡了吧,你是護士,而我只是個土公仔,這身分實在相差太多,我配不起你。為了感謝你今日出來見我一面,還陪我去打地龍和火龍,我送你一份小禮。”
他傾身,從副駕駛座前的置物箱拿出兩片遞給她,他勾出莊嚴笑容,低道:“送你,讓你淨化心靈。”
林芝慧看著外殼。“大悲咒和心經?”
“是的,你要知道,我們人活在都市中,時間久了都有失心的現象。正是因為失心,才會衍生出那麼多疾病。為了幫我們自己找回失去的心,首先就是要學會平心靜氣,這樣才能打破我們的迷情妄執,找回我們的智慧。那要怎麼學會平心靜氣呢?”他指著外殼。“來,我告訴你,多聽佛號,這個是有聽就有保庇,這星期我會上山去打禪七,我會在菩薩面前求祂護佑你,讓你找到你命中的真命天子;或者你回家後沒事就打打坐,冥想你夢中情人的模樣,也許哪天就真的出現在你面前。”張啟瑞一面說得口沫橫飛,一面卻很納悶,為什麼這女的好像都不在意他奇怪的舉止?她哪裡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