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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的臉懟過來,小滿閉上眼,等他再睜眼,眼前又像是隔著一層紗,周聿白應該長得很好看,雖然看不太清,但他的輪廓比一般人立體。
洗澡時在浴室發現一個玻璃瓶,瓶子裡裝著黃色液體,透明的黃中漂浮著黃色的、細碎的桂花,還有看不清是什麼花的花瓣,泡融了,周聿白沒開啟蓋子,桂花香、梔子香的混合香氣瞬間將整間浴室填滿,周聿白開啟門,對著外面問:「玻璃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是我自己做的沐浴露。」
夏小滿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床讓給周聿白,他自己睡地上。
周聿白拉起夏小滿:「你睡床。」
夏小滿聞著他身上香香的香味,趴跪在地上鋪著被子,滿不在乎道:「你睡床,其實我更喜歡睡地上,我小時候跟著師傅走南闖北,橋洞,涵洞,水泥筒,全都睡過,睡床我反而不習慣,總害怕翻身的時候掉下來。」
剛入秋,夜晚還是有些涼,周聿白見說不動他,直接抱起他往床上一扔:「那是以前沒得選,現在有床,你睡。」
「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
「你。」
「那你得聽我的。」
周聿白掰響手指:「我不喜歡在同一件事上來回掰扯,睡覺。」
夏小滿立馬縮到床上去,嘀咕:「你行,你是老大,我睡就我睡。」
周聿白被他逗笑,在夏小滿看不見的地方輕揚唇角,他發現夏小滿其實是個外柔內剛的人,表面慫,動不動滑跪,實際內心強大,照顧著他的兩位師傅,自己過得坎坷還要收留無家可歸的人。
周聿白完全沒睡意,他在等,等跟魏鐸的約見。
夏小滿也睡不著,他在想:周白從哪裡來,他的談吐,以及這令人無法拒絕的霸總範兒,不是富一代就富二代,好吧,也許是富三代。
趁他昏迷時小滿摸過他的手,手背面板光滑,掌心無繭,腳也是一樣,腳後跟,膝蓋,都不像做重活累活的人,更別說手錶和手串,幾十萬的表隨手抵債。
總之,他不簡單,眼下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自己說什麼他信什麼,萬一哪天他全部記起來了,知道是我把他砸失憶的,他會不會報復我?
周聿白聽著夏小滿唉聲嘆氣的聲音,主動開口:「睡不著嗎?」
夏小滿嚇一跳,「你剛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以為你睡著了。」
「我在練習憋氣。」
「練這個幹什麼?」
「為了不讓你數我的呼吸聲。」
夏小滿:「……」
周聿白逗夠了,問道:「你以前……經常住橋洞嗎?」
「對啊,橋洞可涼快了,就是蚊子有點多,哦,還有其他的小可愛,蟑螂,老鼠都是常客,我睡一半,它們睡一半,有時還會有蛇,蜈蚣,反正什麼活物都有。」
周聿白不敢想像,「那時你很小吧。」
「小啊,八九歲吧,夏天還好,冬天特別冷,風吹得臉上的皮都是痛的,師傅會帶我找水泥筒子,筒子兩頭用紙板封起來,人睡在裡面特別溫暖。」
「你師傅對你很好。」
夏小滿有點困了,打著哈欠,「對我特別好,要不是我師傅撿到我,我早死了,對了,你想不想回家啊,要不要幫你報警找家人……」
「我沒有家人。」
「你不是不記得嗎?」
「我記得我沒有家人,其他不記得。」
沒有再得到夏小滿的回覆,周聿白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抬手看錶,十點半,現在出門剛好。
到約定的地方,周聿白先找了個角落藏起來,十一點不到,一輛車停在大榕樹旁邊,車上下來一個人,周聿白眺望四周,只有魏鐸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