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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止秦嶺會口是心非啊。唐粒還真以為這人毫無怨言積極配合,被他騙了。她哈哈笑:「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有九條命,八條出來跟你鬼混,還有一條看著他。」
唐粒說橫豎危險將至,兩人相處不躲著人了,隨緣。周憶南故意冷下臉:「今晚鬼混完了,跟我回家。」
出差幾天不見面可以,在同城卻分隔兩處,實在難受。唐粒又去蹭周憶南的臉,想到明天早晨可以在彼此懷抱裡醒來,就很開心。雖然才在小洋樓吃過晚餐,就忍不住憧憬明早要吃紅豆粥,再燙個青菜,冰箱裡有蔥油餅坯,由她來加熱,小火煎得兩面金黃,她做得很好的。
秦家的阿姨能做出一大桌精緻早餐,但自己動手樂趣多,權當是消遣。下車前,唐粒給手背腳背都塗上防蚊乳液,把周憶南抓來也塗上,牽著手去看仲夏夜的靈谷流螢。
7月已至,暑氣正盛。靈谷寺燈火昏黃,古樹扶疏如蓋,花草蓬勃競生,潮氣深重,比城中清逸得多。兩人行走在昆蟲和鳥雀共存的靜謐小道,時而駐足閒立,藉著澄明的月光觀看石刻紋飾,時而在人群裡漫步清談。
避開螢火蟲最集中的地點,往幽徑深處走,古松沉鬱,石縫裡莖草雜生,寂然幽森,像個花妖樹魅會出沒的地方,令人遙想千年前的寺中時光。
夜色漸濃,唐粒足踝擦過草尖上的露水,忽而幸會了夢幻之境,飛螢掠過一星又一星,忽遠忽近,是天上銀河墜落凡塵。
雲州人管螢火蟲叫亮花蟲,它們從草葉上飛起,像燈,像花,像抑揚頓挫的讚美詩。唐粒和周憶南看得眼花繚亂,攥緊了彼此的手,連日來堆滿心頭的陰霾,此刻被悉數驅散,身在仙境中,不必理會人間事。
遊人如織,但無人喧譁,全世界讓渡給夜色。唐粒屏息靜氣,轉頭看周憶南,他長立於暗微的燈影裡,緊緊牽住她的手,她胸臆滿是戀慕,摘花高處賭身輕,人們都愛這剎那火花,她摘到的花,是他。
理想中的夏天當如是,迷濛,清幽,浪漫。唐粒喜歡和周憶南一起感受生活的美妙時刻,他總能知道如何給她減壓,她踮起腳,在他耳旁說:「阿珩,我好喜歡這裡,好喜歡你。」
天空只得三兩顆星子,其餘的都散落人間。樹下風燈長照,周憶南側頭親唐粒,回想自己做過最好的事,是向她坦白心意。今生有她作伴,他三生有幸。
回程兩人走的是另一條路,池塘邊落花飄零,落在水面上,隨漣漪逝去。唐粒問:「那是什麼花?」
岸邊種了菖蒲和鳶尾,周憶南以前見到視若無物,秦嶺送過唐粒尖瓣菖蒲,他查了資料,還有印象:「菖蒲,跟秦嶺那次送你的品種不一樣。」
這種菖蒲是大花,唐粒更喜歡五四青年節時秦嶺送的那種,有輕盈之美。她重提舊事:「秦嶺幹嗎託你送給我,等他恢復記憶了,我一定要審他。」
秦嶺對自己的司機兼保鏢身份信以為真,周憶南笑:「他要是找人打一架,你的假話就兜不住了。」
小別勝新婚。夜裡,唐粒身心爽快,一覺到天亮。江岸出逃幾個月,她時常會做噩夢,夢見被架在火上燒死,火從腳下燒起,她呼號醒來,原來是腿抽筋了。周憶南為她按摩,擁她入懷,再險的路,也要一起走下去。
等待江岸的是法律的制裁。秦嶺也找到了,唐粒捱過了最慌亂恐懼之時。阿成是她的救命恩人,老張和老陳送了他修理廠的股權,唐粒想以後拿了公司分紅,就再給阿成發獎金。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就像在黑夜中疾馳的列車——出自弗朗索瓦·特呂弗導演的《日以繼夜》。
第53章
阿成傷好了來看望秦嶺,沒暴露是秦嶺助理的身份,自稱是秦嶺的朋友。
秦嶺每天幹完農活,就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