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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駝子以前總認為這只不過是齊東野語,不足為信。但現在看到段開山這些人的模樣,竟真的和那些猴子差不多。
以他們六人的武功,無論遇見什麼人,至少也可以拼一拼,為何一見到這黃衫少年就好像老鼠遇見了貓。
孫駝子實在不明白。
他也並不想去弄明白,活到他這麼大年紀的人,知道有些事還是糊塗些好,太明白了反而煩惱。
好久沒有下雨了,弄堂裡的風沙很大。
另四個黃衫人不知何時已在地上畫了幾十個圓圈,每個圓圈都只不過有裝湯的海碗那麼大。
段開山等六人走出來,也不等別人吩咐,就站到這些圓圈裡去了,一個人站一個圓圈,恰好能將腳擺在圓圈裡。
六個人立刻又像是變成了六塊木頭。
黃衫少年又揹負著雙手,慢慢地走回小店,在段開山他們方才坐過的那張桌子上坐下。
他臉上始終冷冰冰的,到現在為止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過了約摸兩盞茶時候,又有個黃衫人走人了弄堂。
這人年齡比較大些,耳朵被人削掉了一個,眼睛也瞎了一隻,剩下的一隻獨眼中,閃閃地發著兇光。
他穿的杏黃色長衫上也鑲著金色,身後也一連串跟著七八個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
看他們的裝束打扮,顯然並不是沒名沒姓的人,但現在卻也和段開山他們一樣,一個個都哭喪著臉,直著脖子,小心翼翼地跟在那獨眼人身後,走到小店前,就乖乖地站到圓圈裡去。
其中有個人黝黑瘦削,滿面都是精悍之色。
段開山等六人看到他,都顯得很詫異,似乎在奇怪:“怎麼他也來了?”
獨眼人目光在段開山等六人面上一掃,嘴角帶著冷笑,也揹負著雙手,慢慢地走人了小店,在黃衫少年對面坐下。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誰也沒有說話。
又過了盞茶時候,弄堂裡又有個黃衫人走了進來。
這人看來顯得更蒼老,鬚髮俱已花白,身上穿的杏黃色長衫上也鑲著金邊,身後也一連串跟著十來個人。
遠遠看來,他長得也沒有什麼異樣,但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人的臉色竟是綠的,襯著他花白的頭髮,更顯得詭秘可怕。
他不但臉是綠的,手也是綠的。
站在小店外的人一看到這綠面白髮的黃衫客,就好像看到了鬼似的,都不覺倒抽了口涼氣,有的人甚至已在發抖。
還不到半個時辰,弄堂裡地上畫的幾十個圓圈都已站滿了人,每個人都屏息靜氣,噤若寒蟬,既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穿金邊黃衫的人已到了四個,最後一個是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身形已佝僂,步履已蹣跚,看來比那說故事的老頭子還要大幾歲,簡直老得連路都走不動了,但帶來的人卻偏偏最多。
這四人各據桌的一方,一走進來就靜靜地坐在那裡,誰也不開口,四個人彷彿都是啞吧。
外面站在圈子裡的一群人,嘴更好像全都被縫起來了,裡裡外外除了呼吸聲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這小店簡直就變得像座墳墓,連孫駝子都已受不了!那祖孫兩人和青面漢子卻偏偏還是不肯走。
他們難道還在等著看把戲。
這簡直是要命的把戲。
◆ 《風雲第一刀》 第二十八回 要人命的金錢 ◆
也不知過了多久,弄堂盡頭突然傳來一陣“篤,篤,篤……”之聲,聲音單調而沉悶。
但這聲音在這種時候聽來,卻另有一種陰森詭秘之意,每個人心頭都好像被棍子在敲。
“篤,篤,篤……”簡直要把人的魂都敲散了。
四個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