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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視野中出現了奇蹟。在日火的輝煌中,紅色的洋麵上飛躍起一群美妙的精靈。它們從落日處飛奔而來,而不像平日那樣追隨夕陽而去。這是一群海洋的天使,風浪的弄潮兒,它們趕到颱風到來之前,給人類報信來啦。雷弓知道,風浪來到,海豚先知先覺,它們也要來尋找避風的港灣。近啦,近啦,海洋天使飛躍洋麵的速度和身姿,在望遠鏡中看得清清楚楚。咦,伶仃洋麵已經空空如也,知趣的鬼魂們已經讓出了舞臺。太美妙啦。雷弓返身回到塔內,他要取出剛剛完稿的新詩,要大聲朗誦,歡迎這些海洋聖靈。
雷弓回到塔內。他已經把昨天的新作抄寫在一頁空白海象日誌紙的背面,擺放在床頭的木板小桌上。他用手在水缸裡沾了沾水,打溼了自己的頭髮,拿起一把木梳子,那是封梅留下來的,他給自己梳了一個分頭。他穿一條短西褲,上身是一件吊帶背心,這就是當時比較正式的服裝啦。雷弓把皮帶扣勒緊兩個孔,殺了殺自己鬆垮的褲腰。完成了一系列做正經事情之前的必要修飾,他必恭必敬地雙手端展詩稿,來到了塔外的鐵欄杆前。
6。
海豚們已經全部到達。伶仃洋上,正在上演集體舞。雷弓挺直了腰,擴充套件了胸膛,一臉嚴肅。“蒼天在上,海洋作證。請聽雷弓呈獻給海豚的歌。”
《浪花上的弓圓弧》
海風吹散薄霧,
浪花上躍起一串弓圓弧。
迎著朝日而歌,
披著霞光而舞。
海的女兒,
上蒼的寵姝。
請游過來呀,
讓我們共同相處。
不知因為何故,
我心有陣陣酸楚。
真想和你們結伴,
自由的放逐,
極目海天舒。
我們同類屬哺乳,
為何崖海相拒,
人魚殊途?
夕陽指引歸路,
浪花上躍起一串弓圓弧。
你們要回家了,
請帶上我的祝福。
崖門無語對蒼天,
這一顆心實在太孤獨。
啊!靈魂掙脫了,
讓我隨你們去海洋放牧。
啪,啪。身後響起掌聲。“好詩,好詩!”謝縣長連聲讚道。
雷弓趕緊車轉身,喜形於色。“謝縣長,您來啦?您吃過飯了沒有?”
謝縣長答道:“我吃過啦。你呢?”
“我還沒吃呢。謝縣長,就您……,一個人來?”雷弓把謝縣長當作透明空氣,穿透的目光往他身後張望。
“ 是啊,就我一個人。”謝縣長說著,往旁邊跨了一步,身子一讓。“這裡還有一個人。”
“好你個雷弓,作了新詩也不先念給我聽。那麼快就獻給海豚啦。”藏在燈塔後的封梅跳了出來。她臉上飄著快樂的紅雲,夕陽的光輝點燃了她的大眼睛,粗大的髮辮拖在腦後,鬆鬆垮垮快要散掉的樣子,像個海邊的漁姑。
“封梅,你來啦!我猜你一定會和謝縣長一起來。快,我們一起看海豚去。”雷弓興奮地說。
“小雷,你先把小封的心意收下吧。這是她從牙縫裡省下的五斤大米。就算是給你新詩的稿酬啦。”謝縣長揚了揚手中的米袋子。
雷弓伸過一隻手來拿,另一隻手還拖著封梅的手不放。
“算啦。我替你拿進塔內吧。你們先去看海豬。” 謝縣長說。
“謝謝您啦,謝縣長。快, 封梅。海豚跳舞,你從來沒有看過的。”兩個人手拉著手走向鐵欄杆。
二十多頭海豚,三個一組,兩大一小,在穿插跳躍,好像在進行一場海豚家庭舞蹈比賽。泛起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