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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疑疑的,“我看水秀孤兒寡婦,很可憐的啦。我是單身寡佬,想娶她做老婆啦。”
“哦,想要我做大葵扇【廣東方言,做媒人。】呀?”
“是呀。只要你這把大葵扇一搖,我的事就得啦。”
“那是不是要給我媒人婆大紅包啊?”
“那肯定啦。事得了之後,自然會有大紅包奉上啦。”
“這事包在我身上啦。你這個鬥木佬,做好大床啦,準備娶老婆吧。”
“拜託啦。”
豬嫂答應得這麼爽脆,自然有她的道理。黃墨斗雖然是長房長子,身任族長,但長房人丁不旺,長房是弱房。七世祖黃詩農到四十好幾啦,才得了這個仔,還不幸患了小兒麻痺症,瘸了一條腿。到臨老終了,七世祖還沒有看到個仔娶上媳婦。
但千萬不要小看了黃墨斗。看看眼前的他,白白淨淨的靚仔臉,他是村裡唯一個梳分頭的男人。他身穿一件竹綢唐裝衫,這種竹綢布比一般的土布貴多啦,新的時候硬撐撐的,越穿越洗越軟熟越舒服。他的唐裝褲頭也與眾不同,當中貼肚臍的地方打了一個大銅釦。黃墨斗的好手藝,還是二世祖黃音遠傳下來的。這個遊走四鄰八鄉的鬥木佬,不但見多識廣,還心思機巧,不愧是他,到了如今新社會,他還能做村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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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隻華南虎 第三章(3)
6.
水秀遠遠望見豬嫂過來啦,她趕緊自個佔了一塊最靠近石臺階的搗衣石,坐下來開始洗衫。山狗的衣服最髒,汗漬又厚又油。她把髒衫放在搗衣石上,再放一層厚厚的皂角子,拿起搗衣棒就鼓搗起來。兩下、三下,髒衫起了黃色的泡沫,汗漬被搗出來啦。
“哎,水秀,來得這麼早啊。”豬嫂招呼道。
“哎,豬嫂,你也來洗衫啊?”水秀應道。
豬嫂眼尖,一眼就看見水秀在洗男人衫。“水秀,你還給小叔仔洗衫啊?”
“嗯。”水秀不愛接這個話頭。
豬嫂不急著洗衫。她把大木盆放在一旁,索性在水秀身邊的石臺階上坐下來。“喲,看水鴨仔,多伶俐呀。他今年快五歲了吧?”
“嗯。”水秀應道。
“可憐的細佬仔啦。生下來連老豆的臉都沒見過呀。”豬嫂唏噓道。
水秀沒吱聲。搗衣棒起起落落。
7.
那一年老獵人過世後,黃牛牯當了家。接著,兄弟倆從豆莢江鎮把水秀帶回家。三個人住在小泥磚屋裡,像三兄妹一樣生活著。又過了幾年,水秀十六歲啦,出落得比山裡的野花還要秀麗。村裡的人都驚異啦,按說,獵戶是絕戶,幾時獵戶家有這麼靚的妹仔呀?
這一天,黃牛牯獨自上山打獵,他讓黃山狗進城賣山貨。到了傍晚,黃牛牯打了幾隻山雞回家,山狗還沒有回來。“水秀,山狗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呀?按往常早該到家啦。”他問,
“我叫他賣完山貨後,再去買些硫磺。做火藥的牆硝、木炭都齊啦,就缺硫磺啦。我叫他在城裡過夜啦。太晚回來,山路不好走啦。”水秀說。
晚餐很豐盛,新鮮的肥山雞,還有黃牛牯愛喝的玉冰燒。一大碗肉下肚,幾杯燒酒入喉,黃牛牯腦袋發熱。
“我再給你盛碗肉吧。”水秀給他再倒了一杯酒,拿碗到他身後的鍋臺。黃牛牯等了一會兒,肉沒有端上桌。兩條肉生生的胳膊從後面圈過來,摟住他的脖子。
“水秀,你……,你要做什麼啊?”黃牛牯呼吸急促,心口要裂開啦。
“牛牯,我要做你的老婆。”水秀把腦袋擺在牛牯的肩膀上,妹仔的頭髮廝磨著這個男子漢的耳根。
黃牛牯端坐在竹凳上,還是不轉身。“水秀,我要你做山狗的老婆啦,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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