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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兩道煙花描色般的綺麗,清亮似秋水盈盈的眼,潤澤,浸著波光旖旎的美,他的心“噔”的一下失去有序的節奏。早在之前就驚愕於她的美麗,比之茶樓初見要勝色數倍,現在更是被她不經意間流露的瞬間驚鴻流魅而折服,她美麗的不單單是外表,其中透出的氣韻風儀,足以驚世不遜。
收斂心猿意馬,他垂眼避開她的美麗鋒芒:“真卿看待自己身邊諸事透徹明瞭,在下可否冒昧問一句,現在皇上讓真卿入住太子東宮為天家真血祈福消業,此舉。。。。。。為何?聖意為何,真卿如何以為?”
小茵思忖半晌,以為如何?這正是她百般思索不得解的,他也疑惑,她自己都無法解答,又怎能給他答案。
遠眺院中華茂植物,秋色中,盛濃生命,掩映在層層疊疊花叢後,是碧澄瀲光的湖水,白色絲鷺單腳亭立濃郁密綠菖莆下憩息,株株百合叢綴其中,美麗,寧靜,幽遠閒淡的美麗秋日。
可是,真的象表面看來的這樣的平靜嗎?她會身處這裡,他會問出這樣的話,就已經表明了,一切絕不會平靜,風暴未來,不代表不來,所有,只是時間問題,如此而已,他的疑惑,何嘗又不是其他人的疑惑、猜想?
“將軍問我,我又問誰?將軍以為我看透諸事,可知,事事無常變,今天此刻所明所了,轉瞬間,卻變化莫測難窺其中,若可盡數參詳,人生中又哪會多有遺憾愴惘,愛恨無盡。”恍惚微笑,笑她的無能為力,亦笑他一樣的無所可為,大家都一樣盡然,看不清渺茫前程。
側臉瞧他,意味深長:“看不明事情會有的變化,卻是猜得到其中的起因,或許,將軍可以告訴小女子,當今皇上,為何會對自己唯一的嫡子承嗣如此的相嫌厭惡?我想,這興許是解釋一切事情的契機。”
她並不愚笨,正德帝厭惡冷落太子,卻又矛盾的以為太子祈福修業為名令她入宮以牽絆楚玉,其中的原因,必是一切的關鍵。
她的話讓沈不驚英俊的臉龐急速冷下來,他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要斬拒外間一切不協之物,聲厲色凜壓的低聲音:“真卿此話逾越了,關於太子和皇上的任何事,是天家家事,怎可由我等臣下妄加評論多言!為臣者,絕不可無禮失本份到如此地步,這樣的話,望真卿不要再提,以免引火燒身!”
他急驟變化的態度讓她錯愕萬分,莫非她真的觸及了什麼最隱晦的東西,可以令之前一直沉穩得體的他不顧顏面的如此聲色俱厲。
冷笑連連的反唇相譏:“那是小女子不識輕重了,可是,將軍先前詢問皇上將我召入宮中的意圖,不是在揣摩上意嗎?揣摩上意,亦是為君者最忌諱厭惡的事,將軍不會不知吧?將軍的舉動,並不比小女子多多少為臣者不問上意、不度君心的老實本份。”
說罷,她轉身就走,留下一個不滿他態度的背影。
沈不驚被她的話塞得全無回擊之力,楞在那裡,看著那弱孱楚楚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丹楓樹後的迴廊中,心也象那鋪著金色琉璃瓦的波浪型雲牆一樣起伏不定。
良久,他輕笑出聲,移眼望去,曾經荒蕪殘敗東宮庭院,在她孤單一人,每天不棄努力的整理下,漸見盛色生機,樹綠花開,蝶舞翩翩,全是她以微薄綿力改變的見證;也是她意志堅定的最好詮釋。
風揚起他劍削般鬢角邊的凌發,拂過他的唇,薄唇弧線描形,冷峻中帶著巋然屹峙,嘴角的笑,卻是越來越濃,盛著幾許讚歎欣賞之意。
“好靈牙利齒的女子,卻又懂得拿捏話語分寸,既還予回擊,又令人無法辯駁,呵呵呵,或許,她真可以改變這一切。。。。。。我該信她嗎。。。。。。”低聲自語。
眼底權衡著利弊,冷薄霜色隆,嘆口氣,展望偌大曜翥宮的庭園,心中感觸,整個局勢,是否亦可以如這庭中草木般,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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