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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子!”老菲爾德林吹著鬍鬚,坐到納茲身旁,“朋友這種東西,你還需要好好去體會,暫時的分別反而會加深你們的羈絆。”
納茲別過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老菲爾德林生氣的說道,“記住!納茲,你決不能養成這種哭哭啼啼的性格。你身上流著的熱血不允許你過多的表露出這種感情。”
納茲有些疑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桌下,小耳朵輕輕靠在納茲腳旁,讓他用腳掌摩擦自己柔軟的肚子。
“納茲,似乎我以往的教學沒有教給你……一些人生經驗……”老菲爾德林口氣緩和了下來,但仍然目光嚴肅的盯著面前的蠟燭,“你擁有學習課業的天賦,卻無法掌握一些基本的常識。這兩年的學習中,你掌握了絕大部分草藥學的基礎知識,但是……這門學識的運用卻遠不是瞭解知識就能做到的。”
“那還需要什麼……”納茲混胡不清的問道。
“需要學會怎麼去交流,與人交流。學會去判斷,去做出決定,去控制感情。”
“我不會……”
“是的,但這不怪你,納茲,責任在於我,我太急於向你灌輸過於高深的知識,而忽略了你僅僅是個孩子。”老菲爾德林沉聲說道,“因為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我不是很理解這話。”納茲把桌下的小耳朵抱上凳子,摟著它,感覺有點困了。
“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或許,我該想想如何能使你成長了。”
納茲沒有將這種無聊的談話繼續下去,他起身,抱著小耳朵向床鋪走去。留下祖父一人,在昏暗的燭光下,獨自思考。
隔天,納茲剛起床,祖父就不見了身影。這並不奇怪,可以說這是常有的事。有時候祖父會消失上一兩天,也不見他去幹什麼,只是回到家後,就感覺到祖父又老上一些,然後帶給納茲一些蜜餞,還有新的書本和草藥。
不過這次,納茲感到有些意外。四天過去了,祖父還是不見身影。家裡已經沒有面包了。納茲有些著急,慌忙間,這才注意到壁爐上面的木架子上,格林送他的黃銅望遠鏡下壓著一張紙條。
納茲暗罵自己笨蛋,也罵祖父是笨蛋,有話直接交代不就行了,還搞得這麼神秘。而且恍惚間,覺得這裡一天前都還沒有任何紙條放著的呀。
“納茲,往東三十里,狼堡方向,大漿果樹下,見信速來。”
納茲在腦中回想著這個地點,大漿果樹,這是離家最遠的距離。小時候就是在這裡,納茲發現了還是條狗崽子的小耳朵的。
納茲迅速收拾起家裡,滅了爐火,把趕集用的粗麻小包背上,往裡面裝了僅有的兩個熱土豆。然後把格林贈送的黃銅望遠鏡貼身放在胸口。
這會兒已經是黃昏了,天空陰沉沉的,不過還好,沒有颳風。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披上了一件豬皮斗篷,以免路上遇到下雪。
地上的積雪淹沒了納茲的小腿,他關好木門,接著來到另一間茅屋,把牛鼻上的繩索解開,如果發生了什麼事,牛兒自己知道什麼跑,也知道怎麼回家。最後,他叫上小耳朵,把放牛的哨棍當柺杖,起身向著祖父所說的地點走去。
雪地行走十分緩慢,天黑下來後,才走了不到幾千米。遠處的山頭似乎和他的距離一直沒怎麼變化。
黑暗降臨,四周一片靜謐,細聽之下,可以聽見雪地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間或傳來一陣樹木被積雪壓斷的聲音。
納茲不需要生火,或者說,他和祖父行走夜路都不需要生火把照明。他們生來就比其他人適應黑暗,此刻,他那綠色瞳仁可能正像狼一樣,在漆黑的森林裡散發著幽綠的光芒。
納茲靠坐在一棵大樹下,把小耳朵抱進懷裡取暖。
此刻他感覺自己有些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