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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頓法官把眼鏡撂在桌上。他往椅背一靠，把手蓋住了眼睛。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像是一個習慣久坐的人正在做一件耗費體力的事。

&ldo;老天作證，&rdo;他說，&ldo;我活不下去了。&rdo;

可是，當他把手從臉上放下，出現的又是一張平滑、蒼白、平靜的臉。他費勁站起，走到對面的書桌，從上層抽屜拿出一個長信封，又回到棋桌旁。但他沒有坐下。

&ldo;博士，先前你問我今天過得是否愉快。我過得不愉快，可是過了充實的一天。我寫了一篇自白書。&rdo;

他從信封裡拿出幾張信紙，滿是他整齊秀美的字跡。他把信塞回信封，再把信封拋到菲爾博士身上。

&ldo;這封信裡提到的事應該足以讓警方釋放那小夥子。我必須請你在24小時以後再把這封信交給葛漢巡官。到那個時候，但願我已經死了。在這種情況下，沒辦法把我的死裝成意外，但我已經保了一大筆人壽險，康絲坦思的生活不成問題。我應該能把自殺處理得比謀殺好。這是給你看的自白書，請把信拿起來。&rdo;

他看著菲爾博士把信拿起，他的臉突然漲紅了起來。

&ldo;既然我已經做了正式的認罪，&rdo;他以冷漠平穩的聲音補充說，&ldo;我可以說說我的看法嗎？&rdo;

&ldo;當然。&rdo;

&ldo;我認為，&rdo;艾頓法官說，&ldo;斐德列克&iddot;巴洛根本沒有被逮捕。&rdo;

&ldo;哦？&rdo;菲爾博士說。

&ldo;我把今天的報紙全翻過了。沒有一家報紙報導這個足以轟動社會的逮捕事件。&rdo;

&ldo;嗯。&rdo;

&ldo;我認為整個逮捕事件根本是個騙局，是葛漢和你為了讓我寫出自白書而策劃的表演。昨天我發現葛漢的表演有一兩處顯得緊張。趁小夥子&l;被拘禁&r;時，你被派來以微妙卻有效的手法&l;刑求&r;我。

&ldo;可是我不敢冒這個險揭穿你們。我不敢說你們是虛張聲勢嚇唬人。我再也沒辦法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了。有可能葛漢不是在演戲，有可能他真的起訴那個小夥子，即使沒定罪也會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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