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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洶湧侵犯陸地彷彿大軍壓境。外頭的夜色綴著白色浪花點點。

屋裡有電暖氣，暖呼呼的，燈光也很溫暖。棋盤上隨局勢開展的紅白棋子閃著微光。法官與菲爾博士已經相對無言了好一陣子。兩人入神地思索著棋局。

菲爾博士清了清喉嚨。

&ldo;先生，&rdo;他問，頭還是低著，&ldo;你今天過得還愉快嗎？&rdo;

&ldo;唔？&rdo;

&ldo;我說：你今天過得還愉快嗎？&rdo;

&ldo;普通，&rdo;法官答道，終於走了下一步棋。

&ldo;我指的是，&rdo;菲爾博士也下了一步，&ldo;你的女兒一定很難受。她很喜歡斐德列克&iddot;巴洛。可是依法她必須出庭作證讓他被定死罪。儘管如此，這件事還是有可供哲學思考的一面，誠如你所言，世上再沒有比以感情為基礎的人際關係更沒有價值的事了。&rdo;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研究著棋局。

&ldo;還有年輕的巴洛，&rdo;菲爾博士繼續說。&ldo;怎麼說都是個正直的年輕人，前途一片光明，這會兒都沒了。即使他被判無罪(我覺得有可能)，前途也毀了。他在你受人懷疑時勇敢挺你，你一定相當感動。可是，誠如你所言，世上再沒有比以感情為基礎的人際關係更沒有價值的事了。&rdo;

艾頓法官對著棋盤皺眉思考著。他又考慮了一會兒才出手。

&ldo;順便提一句，&rdo;菲爾博士又接著說，&ldo;這可會傷了珍&iddot;坦納特這個女孩的心。昨天他們帶他走時，也許你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可是，話說回來‐‐你根本不認識她。不管怎樣，都誠如你所言，世上再沒有比以感情為基礎的人際關係更沒有……&rdo;

戴著大眼鏡的艾頓法官抬眼瞥了一下，又繼續研究棋局。

&ldo;你下的是什麼步數？&rdo;他抱怨，對棋局目前的情勢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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